“王八羔子!你不是給爺說,西塢隻是虛張聲勢,出個一兩萬兵馬來吓唬吓唬人的?”
劉奇正被一巴掌抽掉了三顆牙,滿嘴巴鮮血。
“小的,小的沒騙您啊!”兩隻手捂着嘴巴,不敢喊痛,因爲心虛眼神顯得有些飄忽不定,顧不得其他連忙死死抱住樂蕪大腿,喊道:“王爺,冤枉啊!說不定隻是太上皇……”
“滾你的丫蛋!”[
不提倒罷了,一提,樂蕪是又怕有怒,擡起腿就往劉奇正心窩子狠狠踹上一腳。
劉奇正咕噜噜地滾了兩下,臉色青灰,一口氣喘不上來,厥了過去。
樂蕪看着心煩,沖外頭叫嚷:“給本王備份厚禮,重重的厚禮!”
樂蕪是笨,但還沒有蠢到家。
三軍集結,诏令直接由晉甯發出也就罷了,可是就連協防部署、物資調動的通函都繞過他樂蕪,這說明什麽?
說明太上皇非但是不再信他,更甚者,已經有除之後快,連根拔起的念頭了!
滿門抄斬……
四個字像一座大山壓得樂蕪喘不過氣。
聽說太上皇這次派了個監軍。
監軍,往好處想是視察軍情,上達天聽,說難聽的就是帝王派到軍隊裏的走狗。
樂蕪有些猶豫,不知道這位監軍大人是針對誰的。
不管怎麽說,送禮收買人情總是沒錯的!
八月十四正午,左将軍董武率中軍抵達安平。
八月十四傍晚,上将軍岑濤所率部隊也到了。
這次诏令征調全國大部分兵馬,二三十萬的軍隊所指不單單是人,還要加上一大堆的軍械辎重,良馬戰車,夾谷道就算再大也放不下。
何況夾谷道雖是咽喉要地,但南诏北川邊境線漫長,有将近十個重點要塞城市。加上時間緊迫,分散的兵力來不及大批量的集中,由上、左、右三位大将軍調遣,再由下屬層層負責,直接向各個關卡進發,如此一來便可以省下很多時間。
岑濤、董武、晏清,這三個都是威名赫赫,身經百戰的老将,早在收到征兵诏令時心中就有了大概的腹案。聚集在夾谷最多一兩天,讨論各自的防守區域和排兵布陣。
監軍是個很尴尬的位置,尤其在戰場上。
朝中禦史,兵中監軍。[
禦史清流,監督文武百官言行舉止,凡有不合禮法之處即可彈劾,他們是皇帝的眼睛。禦史容易得罪人,卻是拍馬也趕不上監軍的。
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
爲國浴血奮戰,豁出性命掙得赫赫戰功,行兵打戰不拘小節,大老爺們豪爽慣了,誰沒點小差小錯?誰耐煩被個既無長處,又沒本事的人天天盯着,還得看臉色賠小心,以防他人記仇,屆時參上一本就夠喝一壺了!
岑濤五十有六,晏清五十出頭,就連最年輕的董武也有四十三歲,向雪這未滿二十的“五品監軍”實在不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