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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過吧!”
守城士兵一揮手,挑擔子的老妪就慢悠悠地進了城。
向雪牽着馬,走上去。[
“慢着!”
兩名士兵同時将長刀一橫,把人攔下。
“你,什麽地方來的!”
兩雙四隻眼,狐疑地上下打量,惡聲惡氣地質問道。
向雪頓時了然,她在南诏穿的都是魅影墨狐門派服,樣式奇特,多以短裾裙,高綁緊褲,寬袖外衣爲主,跟東陵傳統少女身着上裳長裙,紗袍繡衫相異甚大。
她忙着趕路,就沒重新置辦。
“南诏。”
向雪平靜地答道。
“南诏?南诏人,跑來東陵做什麽!”
這話就問得無理取鬧了。
那幾名衛兵目光不正,透出淫邪之氣。值崗一日,辛苦勞頓不說,對着的不是老叟老妪,就是壯漢子粗人,難得來了個嬌滴滴的貌美少女,看那膚白唇紅的模樣,勾得人心直癢。
現城門将阖,這些守小門的賴皮子遂假借盤查之名,肆意刁難調戲。
可苦了後面等着進城的百姓,紛紛交頭細語,怨聲載道,吵鬧不堪。
向雪眉一挑,不耐煩應付這些有眼無珠的色崽子,天蠶絲滑至掌心,正蠢蠢欲動。
她不想惹事,殺幾個雜碎不難,麻煩的是殺了他們無異于挑釁護城軍,尚未進城就惹一身腥,可不會讓人覺得爽快。
此時,正門前停着一路護衛侍婢,前面個管家模樣打頭,中間并四個年輕力壯的轎夫擡着翠蓋流蘇轎,轎旁跟着名圓潤婦人,那婦人衣着碎花棉地長裙,攏一垂馬髻,髻上别喜梅望春雙钗。
團面溫笑,眼神倨傲。
家仆盡然如此,轎中富貴可見一斑。
守正門的衛兵接過管家遞出的令牌,确認有,便立刻畢恭畢敬地将令牌歸還,讓開請轎子進城。[
說起姓齊的,京城不知凡幾。但說起齊府,最出名的不外乎隻那一家。
娶公主,把朝政,父子兩人榮寵不絕,皇恩不斷。雖然隻是個齊府妾室,但誰敢惹,誰又能惹?
旁邊百姓吵鬧聲漸大,顯然驚擾到了轎中貴人。
一隻纖手微微xian開幕簾,喚過跟在轎旁的婦人,柔聲問道:“怎麽這樣吵?”
那婦人連忙彎腰答道:“姨太太,像是因爲偏門衛兵調戲個姑娘,不許人家進城,現在把路都堵着,眼看快到關城門的時刻,後頭的百姓都鬧起來呢。”
“怎麽這樣!”
轎中夫人言語中顯然有些不悅。
“你教福伯取了府中令牌去說,讓他們莫無理取鬧,早些予百姓方便。”
“是。”
婦人跟管家說道一二,管家便走到偏門前,照模樣說了。
“我乃齊府二管家陳福,我家姨太太希望各位軍爺行個方便,莫要與百姓爲難,您們看這後頭百姓可都等着進城呢!”
幾個偏門衛兵本是地痞流氓,連份守城的供職都是各自親眷花銷百兩方才捐到手。本以爲是份閑差,不料須日夜颠倒輪班,平日還得看上頭臉色,憋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