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徒弟先隻是當個女皇侍官,皇甫烵一兩年内未必cha手得了魅影。二則判禹樂兒勝,墨狐即一躍成爲四部首領,未來形勢如何尚且不知,但眼前利益需得牢牢握緊。
一想通,對向雪又複親厚。
晉甯快馬緊信接連而至,皇甫烵下令回程,大隊人馬拔離,曲陽重新回歸甯靜。
作爲新上任近身女吏,向雪本該一同趕往晉甯。[
她卻以身體尚未痊愈,且父母忌日将到,須遵孝道回東陵祭拜爲由,請假暫緩任職三個月。
皇甫烵不疑有她,剛想應允,後思及前幾日收到的消息,遂問道:“從東陵回南诏之時,可能恢複幾分?”
向雪假裝想了想,方回道:“約莫七八成。”
“正好,你從邰鎮入安平郡,替我查些事情。”
“陛下盡管吩咐。”
“安平郡王樂蕪,最近跟西邊走得有些近,你去替我看看。”
“是。”
七月初三,盛暑,向雪打着“回鄉祭拜父母”的名号,動身前往東陵。
七月十二,順荞河上,至木骨城換快馬,越邊境而入東陵。
七月十六,京城外。
石牆三丈餘高,呈包圓之勢,望而不絕,恢弘氣魄不盡也。
高壁上,有護城軍鐵甲鱗鱗,面容冷肅,每隔兩時辰換一班,朝晚不論。長矛利铖不拭則亮,不知道飲血幾多。
京城,東陵國之心髒。
城外近郡駐紮有伏虎營八萬,鐵嘯營四萬,城防營兩萬,單圍城造勢便十四萬之多。手持虎符,可在一夜内進京救駕。
加外城巡衛兵一萬三千,内城禁衛軍又兩萬整。
向雪一路快馬奔襲,官道上塵土飛揚,黃煙滾滾。舉目望去,高大雄偉的巨石牆隐然可見。
六年了,離京六年餘。
生于斯,長于斯。
可惜不論是當初那個癡癡傻傻的可憐孩子,又或重生穿過的那抹孤魂,京城留下的除了冷漠,無情,争鬥,鄙夷,利用……[
城門三重,兩旁丈餘高的偏門,供百姓行走。中間一進八丈正門,通行者非富即貴。
販夫走卒,江湖俠客,各形各色。
向雪下馬,跟在一位挑着擔子的老妪身後。
負責檢查的官兵外四人,内六人,城門上還站着十餘個。
虎視眈眈。
“唉,今兒怎麽這樣慢?”一個果農趕着闆車上面裝滿時令鮮果。抽下汗巾擦了擦頭,仰首看天,焦慮地說道:“看這天色,恐怕快申時三刻,城門就快要關了。這可怎麽是好!”
“别嚷嚷了,瞧你不是本地人吧?”後頭一柴夫探出頭,接住話茬說道。
“是啊,我打慶州來呢。瞧最近小風天晴的,碰巧栽的幾畝果樹熟了,想推來京城,希望能得個好價錢!這不,緊趕慢趕的,走了一夜都沒歇息,就指望能趕在果子新鮮,賣相好的時候進城,明朝好起早擺攤呐!”
“這兩月裏,查得都嚴!”另外一個挑苞米的農家漢子也cha嘴道:“聽說,北方那些蠻人今兒冬天遭了災,又打咱們東陵主意呢。這樣查,就是爲了防止jian細進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