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甘雁容并不想存心刁難兩人。隻見她從木匣中取出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說像裝飾品,又太大。說是容器,又無口。
向雪認得,拖口而出:“啓明珠?”
容沂皺眉,這東西哪裏有“珠”的模樣。
“嘿嘿,這‘啓明珠’其實就隻是個空殼,當初你們師祖随手做了拿來讨我歡心的。設有機關,裏面能藏些小東西。不過再打開,就廢了。”[
向雪與容沂對視,皆看見對方眼底的無奈。
果然三人成虎,明明隻是個一次性“包裝盒”,偏生進入江湖就傳得風風雨雨,連“治失憶”都給整出來。
想起當初某人費盡心思,甚至爲了個夜明珠想破腦殼,魔性大發……向雪往旁邊一觑,滿眼笑意。
不知甘雁容如何操作。幾下後,便聽到“咔嚓”聲起,古怪容器從中裂成兩半,骨碌碌地滾出枚雞蛋大小的石頭,清澈透亮,更是通體散發出豔綠色的光芒。
“木琉璃……”
向雪低聲輕喃。
“沒錯,這就是木琉璃。”甘雁容似乎不奇怪向雪爲何會認得,隻說道:“老身這幾十年來天天帶着它,方才保有不老容顔。壽命得益于此,再多活三十年也不成問題。五色琉璃各有奇妙,木琉璃可保青春永駐,滋養人體,通解百毒,得此物者,就相當于多了半條命。”
“這東西能解梵天瑤草?”
容沂中間cha上一道。
甘雁容似笑非笑撇過一眼,開口否認:“不能,最多隻能減緩毒性,不至于每月總會發作。但是服用梵天瑤草,相當閻王薄上已留名,該什麽時候死,還得什麽時候死。”
容沂一直淡然無所謂。直到此刻臉上再無惬意,眼底結出一抹凍人骨髓的寒冰。
“不過,老身倒沒有信口胡謅,梵天瑤草确實可解,否則當初,我亦不會下定決定離開翼哥身邊。”
“聚集五色琉璃,或許可以一試。”
“當真?”
“少年郎,莫要開心得太早。你以爲這五色琉璃這般容易拿到手?當年我費盡心思,才打探到木、土兩枚琉璃下落,待将木琉璃拿到手時,七年已經過……”
七年大限已到,梵天瑤草若不得解,上官昊天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又還有什麽用?
“索性在這曲陽耆老圈一妙處,設下種種屏障,隻盼望有一日,他能尋來,再與我重逢。”
“前輩,你又何苦來哉。若是有情人,朝暮相随,琴瑟和鳴,七年足矣。若是天隔兩方,思而不得,求而不見,七日都嫌太多。”
向雪淡淡說道。[
上官昊天,實在可憐。甘雁容,既可恨,又可悲。
容沂似感受到她心情複雜,遂望去一眼。明明那樣冷淡的一眼。向雪偏生看得出淡淡的關懷。
甘雁容聞言,如遭雷劈,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傻,口中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