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甚至舍得拿出拓顔麒麟替你入藥。隻爲了消除一道疤?”
背後傳來喃喃聲,向雪臉色不變,擡腳欲走,管誰在放屁。不料,桑蒲猛地拔高聲線:“哼,禹樂兒,你莫要得意!你不過是白楓師姐的替身,總有一天等師父倦了,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白楓?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前後推斷,看來這娃也曾被巫以寒看上,而且還挂了。
向雪摸摸鼻子,繼續走路,隻當後面瘋狗在吠。[
邊走邊想,事情辦完得趕快離開,這墨狐上上下下,是一個比一個還要變态。
夜已深,周遭寂靜,藏書樓燭火依舊,滿地書籍。
巫以寒使勁揉了揉眉心,這是她每當碰到棘手問題時。習慣性動作。
樂兒的血液肯定有問題,不然,今天那些蠱蟲不會如此反常。
她浸淫蠱術三十餘年,今天發生的狀況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遍翻古籍,也找不到絲毫頭緒。
煩躁地将手中書本丢開,吹熄燭火,待明日見到樂兒再說罷。
次日清晨,向雪習慣起得大早。
對着銀鏡,先把薄薄一層藥膏塗在臉上,勻淨後,再将稍厚的一層抹與右臉傷口。爲了防止感染,還特别用棉絮跟細麻布做成封貼,包好。
藥膏裏曾加入金lou梅的花瓣,芳香宜人。就連極度厭惡人工香料味道的向雪,也覺得蠻喜歡。
拓顔麒麟木果然不愧是八寶之一,效用驚人。才不過用了一天,刮去死痂的地方就長出了紅嫩的新肉,癢癢的,讓人老想用爪子撓一撓。新肉顔色比較深,跟瑩白肌膚對比下,有些顯眼。不過再塗幾天藥膏,估計就能恢複得差不離了。
巫以寒的臉色還是很不好。
昨天是惱怒加憤恨,今早變成了疲憊加困惑。顯然,這是想問題想了一晚上還得不到答案的典型症狀。
今天人到得比較齊,除去桑蒲之外其他兩個沒任務的師姐南雪跟方柔居然也來了。據說大師姐上官貞是代替師父前往魅影總壇,抽取這次四部比鬥的比試順序和對抗情況,順帶聽些注意事項,本來這些事都該由巫以寒親自去做。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多了個“禹樂兒”需要她教導。上官貞就算再不自在,也隻能替師父分憂了。
也因此,其他三部都得到風聲,墨狐将派一個入門不到三個月的新人參加比鬥。巫從靈三人覺得巫以寒多半是想放棄比賽,又不想有徒弟折損,才随随便便抓了個人來頂缸。
比鬥比鬥,有時候難免“誤傷”,不抱着必死的決心還是别參加爲好。
話歸正題,巫從靈對二徒弟南雪問道:“蕾兒,你說說,這蠱該怎麽養。”
南雪一怔。
師父怎麽莫名其妙地問起這麽基礎的問題來,但又不敢不答:“養蠱需有蠱皿。選有資質的毒蟲若幹,置于蠱皿中,引其相鬥。毒蟲相食,剩下的最後一條便能用于做蠱種,但蠱種能否成蠱,還不一定。不同的蠱飼養的方法不同,越是厲害的蠱蟲,需要的條件越嚴格,包括食物,氣候,器皿。甚至對蠱主都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