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
向雪毫不猶豫地答道:“徒兒原意自己的動手。”
真正的禹樂兒或許會怕,但她不是禹樂兒。郁向雪,從來不會讓自己甘願處于他人刀下。她,不信,誰都不相信。
縱然是巫以寒,也爲眼前的一幕感到心驚膽戰。[
纖弱的少女,徒手握着一把小刀,面對銅鏡,一下又一下,割下死皮,剮下老肉,直到鮮血淋漓。可那人,長眉淡淡,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面無表情的殘忍,讓巫以寒脊柱猛地竄起一道顫栗,她感到的是驚心動魄的美。第一次發現,面前的少女跟白楓是那麽的不同。白楓,比不上她!
專心割自己肉的向雪,沒發現巫以寒望向她的眼光,從暧昧,到熾烈。
其實向雪也不是故意表現出那麽與衆不同的,可以選擇的話,她倒甯願繼續扮演柔弱的禹家小姐。可,這實在是太痛了!痛到,讓她不自覺地撿起前生訓練出來的壞習慣。
無論身上經受什麽樣的刑罰,都要面無表情。這樣别人才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才不能獲得更有用的價值。
“可以了。”
血越流越多,巫以寒連忙叫停,取出一盒藥粉,小心輕柔地覆在傷口上。藥效甚是神奇,覆上後血便不再繼續往外滲。
向雪打了個冷戰,怎麽才過一會,這女人變态程度又上升了?
“以後每日早晚,都把膏藥敷一次。記得,是整張臉都敷,别隻擦傷口的部位。”巫以寒仔細叮囑:“還有,明天辰時來這裏等我,爲師替你去除體内蠱蟲,順便也教你一些淺顯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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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固城。趙家茶鋪
趙家茶鋪的掌櫃,就姓趙,名來福。熟悉他的人,都稱呼一聲福伯。
趙來福一直覺得自己挺有福氣的,但最近似乎來的都是衰神,自從那天茶鋪來了個被毀容的小姑娘以後。
趙來福跟“順風耳”張四海合作已久,張四海用茶鋪來打掩護,方便接客。每半年跟趙來福結一次款,約莫百來兩銀子,扣掉不多的茶水費用,足夠一家老小好幾年的花銷。
趙來福一直挺滿意,什麽都不用做,也能有銀子進賬。
但是張四海突然失蹤了,一夜之間,整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掉。
接着來的是個美豔夫人,扔下一皮囊銀子讓他說出張四海的下落。趙來福看着眼前的銀子,隻能看不能摸的銀子,他就肉疼。
可确實不知道張四海在哪兒。
他也想找張四海,不爲别的,單說半年來的茶酒錢就得收回來。趙來福,從來不幹虧本生意。[
錢沒拿到。鋪子被挑得稀爛。
趙來福欲哭無淚,他是真沒扯謊,是真不知道!可,人家美夫人不信。
幸好,還留着一條命。茶鋪修繕修繕,還能繼續經營。隻是這麽一場鬧下來,本來就不好的生意,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