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千琴進來後,看也不看坐在一旁的向雪,徑直走上前單膝跪地,對着蒙面女人行了個怪異的禮節,恭敬地開口:“飛影拜見狐主。”
得到蒙面女人示意後,站起身,便安安靜靜地退到一旁,眼睛都不敢多斜一下。
“這下,你可以說了罷?”
隻見向雪一咬唇,才開口道:“我常聽說。南诏飛影閣很擅長用蠱,也很會解蠱。我,我在小的時候,就被人種了一條蠱在身體裏,怎麽樣都去不掉……我想或許,飛影閣的閣主,會有辦法……”[
琉千琴想起線蠱死後自己遭受的反噬和難堪,氣血上湧,當即怒喝:“笑話!你既然有本事查到我門中弟子的每一次行蹤,又怎麽可能找不到委托的辦法!偏偏要用那些辦法……”
蒙面女人顯然對琉千琴的cha話感到很不愉快,手指重重敲了下桌面,琉千琴連忙住口,再次縮回去站好。
“查你們的下落,我也是花了很多銀兩才查到的!也隻有這個月的而已,再多久沒有了……”少女不甘心地嘟囔:“何況,我身體内這蠱蟲非常霸道,平時根本探不出任何迹象,隻有發作的時候才看得出來。若是我委托你們,你們指不定就随便派個人來幫我處理,要是不夠水準的,估計連我身體的狀況都查不清楚,我要來何用!事實上證明,就算是堂堂飛影閣,也不過爾耳。”
琉千琴被氣得咬牙切齒,可礙于蒙面女人發作不得,一雙美目恨得快要噴出火來。
蒙面女人低聲一笑,少女嚣張的言辭顯然取悅了她。
“你是想用激将法把人引出來,再威脅着:若不替你解毒,就天天來找麻煩,是不是?”
見少女紅了臉,蒙面女人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這法子很愚蠢,漏洞百出。若飛影閣再小心謹慎些,設下埋伏引你入圈套裏,屆時不論是殺是剮,你也動彈不得!”
向雪心中嗤笑:隻不過沒想到能釣上大魚罷了,若是現在換成琉千琴,就隻能淪落到任由我揉捏的份了。
表面仍裝出一幅被猜中心思又忿忿不平的态度:“反正都是個死,那蟲是我爹的仇人在十幾年前種下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會發作!反正爹娘已經過世,我也沒什麽牽挂,索性試上一試,生死由命!”
“我看你用毒精妙,蠱也使得不錯,否則飛影閣不會連番數次敗在你手裏,居然奈何不得你體内的蠱蟲?”
蒙面女人感到好奇,不由得微往前傾,更仔細地打量起面前少女的面象和氣色。
“因爲我身體的緣故,從小便費盡心思學那些藥啊毒的,爹娘也耗費巨資請來好的先生教我,隻盼望有朝一日能甩開這麻煩,所以現在使起來确實也還不錯。”少女語氣裏不掩驕傲,随即又低落下來:“但蠱這一物,太過生僻陰邪,不管是回春聖手,還是藥學名家,都一籌莫展。昨日幸好碰見的是線蠱,我那五色沙蠍恰好是它的克星。五色沙蠍不是我養的,而是一位異人送給家父,以報救命之恩的,連帶一起的還有沙蠍的用處和一些關于蠱蟲的常識。前幾次她們下的蠱不難解,這一次是誤打誤撞,算我好運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