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闆凳,茶幾木榻,但凡手能摸到的,不,準确說是所有目光所能及之處,障礙物通通被真氣劈得稀爛。剩根胳膊斷條腿算輕的,更慘地是那張雕工出色的精品>
塵歸塵,土歸土。
唉,心痛啊。
是真的心痛。[
向雪臉色有些慘白,強行調轉真氣壓制瘋狂鼓動地心脈。一收一縮,更加劇痛難忍,更别說她還要分出幾分氣力來抵禦,防止也和那些可憐家具一樣被正在暴走的皇甫薔劈成殘渣。
偷瞥了眼右手臂,半指寬的紅線在慢慢移動着,眼看就要越過手肘了。
暗自咒罵兩聲,知道這是皇甫薔的遷怒之舉,刻意引潛藏在她體内地蠱毒。就算明知道會變成這樣,那些點燃引線的話她也不得不說。
婆婆與商進宏一整天究竟談了些什麽,她不知道,回來的時候,神情卻比往日更加甯靜。就連提及南诏曾經的秘辛,也沒有明顯的憤怒痕迹。
但是,其實,内心的邪火恐怕已經燃燒到一個可怕地程度,越沉默,越恐怖。如果不及時洩出來那麽後果隻會更加嚴重,性格扭曲的人起癫來總是特别地駭人。
向雪看出來了,所以她不能讓皇甫薔癫,起碼現在不行。
激怒的方法很直接明了,就是說出事實:現在地你,比不過那個害得你痛苦一輩子的女人;現在地你,不但殺不死她,報不了仇。如果被她現,死的反而會是你;現在的你,什麽用都沒有。
當然,言語上還是要婉轉一點的,還是要經過修飾的,不然現在她恐怕就直接去和閻王喝茶了。
結果似乎非常不錯,怪婆婆不跑出去瘋了。
而是乖乖待在屋子裏,把一切能夠看到的東西當作洩的對象。
這當然也包括自己。
右手**道一突,心口
痛,向雪冷着唇運氣微沉,總算把那條頑皮的紅線苦笑,她這算不算是自虐?
幸好,看那邊的情況多半也快洩到頭了。
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喘氣不止的皇甫薔面前,半蹲下身子。一雙微涼的手堅定而輕柔地扶住那脆弱變形的肩膀,清水秀眸裏暈起一抹光彩。
“婆婆,天無絕人之路,總是有辦法的,不是嗎?”
什麽辦法,她不知道。雖然面前這人心理和脾氣都不太正常,甚至常常容易處于半瘋狀态,但絕對不是傻子。
聰明人不打無把握的仗,她相信這一點。
卷小院不太平靜,沒什麽人覺,相隔甚遠的主母院子更不會受什麽影響。[
餘雯平日很少踏出院子,她更喜歡呆在佛堂禮佛,喜歡那種安甯的感覺,而且每天都要很晚才睡。除了書房和商進宏就寝的主屋,她的住所幾乎可以算是所有主子房裏最晚熄燈的異類。
貼身服侍的幾個丫鬟用拂塵将佛撲掃幾下,仔細整理一番,又幫大夫人換罷就寝時地長衣,方才沉默地一一退出,離去,大夫人不太喜歡旁人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