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向雪下一句回答卻讓她暴跳如雷。
“我認爲,婆婆您的願望,并不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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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的建築風格整體和南诏有很大不同,生活在氣候溫暖的江南水鄉,人們更傾向于去喜歡精緻華美,層層疊疊交相輝映,還總喜歡弄點疏離感。北方的人們恰好相反,房屋多緊密相連,就算是獨棟的院落和院落之間也相距不遠,顯得緊湊而密集。[
商家堡的房屋結構大緻也是如此,隻有卷漱小院不一樣,它的格式更傾向于南诏的風格,和主屋,其他院落都離得比較遠,相連的小徑上分季節栽種樹木,多以耐寒的冷繡爲主。這屋子本來就是商進宏年少時爲讨好某位佳人而建,模樣風格自然也随着準主人的心意,優雅精美不粗糙,還要有點獨一無二的尊傲。
所以,如果卷漱小院生出“一點”噪音,隻要不太“嚴重”,也是不怎麽會引起别人注意的。
幾個伺夜的丫頭哆哆嗦嗦地擠成一團,手腳團着身子。沒人敢起來點蠟燭,就連偶然幾句話也是努力壓低了聲音。
“那,那究竟是什麽聲音啊……”
一人問。
“不,不,不知道。”
另一人答,話尾帶有明顯的齒音,咯咯作響。
“好像是,是劈材的聲音,我上次,上次去柴房裏,聽到長工們劈材,就,就是這種聲音……”
“正房裏住地不是。不是……”吞了吞口水:“爲什麽會半夜劈材……”
是啊。爲什麽會有人半夜劈材……
四雙眼珠瞪得大大地。下一刻又害怕得包成團。沒有膽量去研究真相。
準确地說。那不是劈材地聲音。而是木頭被真氣或切或擊地聲音。
如果能預見收到如此激動地反應效果。她會不會再三斟酌字句。可能。再可能地用婉轉而和緩地言語來闡述呢?
向雪坐在房子裏唯一完好地一張木凳上。摸着下巴想。順便眯了眯眼。打量四周。替商堡主大概計算一下損失。
一目而盡,滿室瘡痍。
這棟院子是商家堡最好的,配置當然也不低。
酸楊木制成的空高腰凳,一組六個,一個市價約莫一百五十兩紋銀;中間由紅梨制成的大圓桌,市價估計千兩上下;兩旁同樣由酸楊木制成的八開方窗立櫃,每一個價值都躲不開千兩紋銀上下。
更不用說還有七七八八的古董瓷器,小件一些但同樣價格然的裝飾物件,攏總算起來一兩萬紋銀是起碼地。
對于二兩紋銀就足夠一家四口在一個月裏吃得相當美好的封建社會而言,萬兩紋銀實在好奢侈。[
唉,雖然她不是财迷,但多少有些心痛。不曉得商堡主會不會同意她們賖賬,當然不還是最好。可惜那位堡主眼底帶霜,一看就是不好說話的主,早知道就應該在婆婆飙前把東西都給轉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