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事便作罷不論。
現在,這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惡婆婆和醜姑娘,居然能住進“卷漱小院”?!實在,不能不讓衆人“浮想聯翩”。
這兩人的身份,總不可能和女皇一樣高貴吧?
北川、南诏陵,加上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諸侯郡國,生得這副夜叉模樣,又有偌大背景的老婦人,絕不可能籍籍無名。[
“九妹,你老實與三哥說,那上官姑娘,究竟是什麽身份?”
商青霆拐着彎問,畢竟向雪是商青絡帶回來的,說不定能從這條路上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商青絡聞言臉色頓時一沉,浮上幾許尴尬和陰霾,心情不大好,口氣就有些急躁:“三哥,你這問題真是……相信沒人比我更想知道!”
語氣裏十八九是埋怨。
這位商家堡九小姐,顯然有些不大愉快。尤其是在一個自以爲挺了解的“朋友”,突然變成完全看不透的”陌生人落憤慨的心情更加明顯。
刻意的,不刻意的,有心的,沒有心的,她都忽略了一件事,兩人之間從頭到尾,本來就隻源于一樁“交易”,很公平的交易。
“友情”這種東西不太可靠,尤其是在涉及某些根本利益的時候,本來就是一種很虛無缥缈的存在。商青絡看不明白,說明數年磨砺,終究還是沒有讓少女心中保留的一些可愛想法完全磨損。
堡主已經表明态度,斷然不容許再有人再鬧事,圍在大門口的一群熱血青年們也三三兩兩地散開,該幹嘛的都幹嘛去。
縱十三門的老掌櫃陳榭白須飄飄,雙目矍铄,若有所思。
旁邊一個負責走門的小堂生猶猶豫豫地小跑過來,搓了搓手,眼神有點漂移,往攤在地上仍舊瑟瑟發抖地麻溜兒一瞥:“大掌櫃的,您看這事……”
無非是要給山腳下死去的那幾個門徒讨個說法。
畢竟,事情發生在商家堡門前,怎麽樣也得給死者親屬個上口的交代。
陳榭白眉一抖,長歎一聲:“通知賬房撥些銀兩給他們的家裏人送去,如果有老小待奉養的,就加雙倍。”
“要以什麽名頭?”
“就說,是護堡有功吧,其餘的莫要提了。”
小堂生垂頭行禮,那幾個死去的弟子平時與他有過面點頭之交。如今雖然有些傷悲,但亦不曾多話,直接領命離去。
這就是江湖,**裸的暴力世界。人不在江湖,所以不知江湖。人在江湖,更看不清江湖。
陳榭不讓消息傳出去,并不是說有意替商家堡的臉色回護什麽,倒是替那幾個可憐弟子着想。畢竟江湖上誰人聽了,隻會嘲笑那幾個弟子有眼無珠。更甚者,還要怪責他們”辱沒“師門家風,哪裏會認爲他們固然有錯,卻錯不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