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什麽情況?”
“堡主,我們派出地大夫絕對是方圓百裏内醫術最佳的,絕不會出錯。可是……”
“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不信那兩個小子沒得救?”
随手把賬本交換陳榭,揉揉酸澀地眉心,閉上眼往椅背倚靠:“應該是半信半疑。”[
那丫頭今天如此嚣張的籌碼,不正是雷家人地半信半疑麽。
若全不信,直接殺了洩憤。若全信,幹脆抓回去慢慢嚴刑拷打,既然會下毒,就有解毒的方法。可半信半疑,讓很多行動都沒有足夠的理由進行,掣肘左右,畏縮不定的結果,就是反倒被别人搶了先機,逼進死角。
陳榭應聲,表示贊同,接過賬本,剛想出去,卻被喊住。
“你覺得,青絡結交的這個丫頭怎麽樣?”
陳榭混沌的雙眼劃過幾許精明,一層不變的老臉竟有些興奮:“夠冷靜,夠謹慎,不急不躁,打蛇掐七寸,步步上棍!”
“可惜呀,要不是現在這情況,倒是個接班人的好苗子。”
“堡主,不單是老頭子我這麽想,另外的幾個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的。”
縱部十三門的掌櫃從來都是一任接一任,師傅傳徒弟。所以選接班人的工作需要極小心謹慎,陳榭數十年一直尋尋覓覓,收了幾個徒弟,卻一直不大滿意。現在難得碰到一個好苗子,又不能動,讓他如何不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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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廂,雷霆镖局一衆圓桌而座,面色迥異,吵吵鬧鬧地各執一詞紛争不休。
“我說四妹,究竟是你在敷衍我們沒盡到人事,還是人家商大堡主眼界太高,高到足矣目空一切,全然不将咱們雷霆镖局放在眼裏了?”
二雷兄弟的生母,雷霆镖局三少夫人吳氏字字帶刺,針針見血,專門往五夫人的痛腳戳:“果然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靠不住!”
“你……三嫂,同是一家人,說話客氣些!”
“呵!誰和你一家人?走的都不是一條道上的!”吳氏杏目一瞪,一頓話來刮得五夫人下不了台:“區區一個無鹽女,既無權又無勢,聽說還不懂武,隻不過認識幾下使毒的伎倆,居然敢讓雷家人受這種委屈!堂堂雷霆镖局,天下第一的雷霆镖局,這事若張揚出去咱家還有什麽臉面?四妹你口口聲聲說一心向着娘家,那怎麽連讓商進宏将那賤丫頭交予我們處置這樁小事都辦不到?”
“是啊,四妹,這次三哥也沒法子替你說話了,子英,子俊畢竟是你親侄子,你總不是連這點情分都不顧念。”
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逼得五夫人面皮漲得通紅,掩了額,吱吱唔唔:“這……這,三哥,三嫂,我何嘗願意看到這種局面?再怎麽地,我也範不着爲了一個不知名不知姓的野丫頭和你們過不去啊!堡主的性格誰不清楚?我有膽子提上兩句已經不容易。怕是說得多了,事情更加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