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往日潇灑自若地兒子。一副隐隐頹唐地模樣。當爹地難免有些不舍和心疼。正打算安慰兩句。誰想到卻先被這孽子氣得噴血。
“爹,現在你可滿意了?”
“混賬東西!什麽叫我滿意了?你看看你這樣子像什麽話!”
“呵,莫不是你将消息透露給公主?何必費這麽大功夫,徒讓外人看我笑話,這樣爹您才滿意?”[
尴尬,齊中敏老臉一紅,第一次惱怒兒子有顆聰明絕頂的腦袋。
沒錯。是他指示内宮太監将西門向雪掉落萬魂崖的消息偷偷透露給普康公主的。這個消息原本隻有皇上和他知道,不這麽做,又怎麽能夠使得普康公主前來?不這麽做,兒子又該到哪天才能幡然醒悟?
他這麽做,還不都是爲了這個一時糊塗的孩子?
握了握手,低沉的嗓音裏有遮掩不掉的蒼老和疲倦:“遜之,你應該明白爹爲什麽要這麽做。你和那孩子。從來都不适合。并非爹對她有什麽偏見,相反,爹還相當欣賞那孩子的行爲處事。小小年紀,心計和手段就算現在地普康公主都無法比拟。你會被吸引,爹并不覺得奇怪。”
就算是當時對“命女”厭惡不已的齊中敏,也不得不承認西門向雪的心智遠在同齡人之上。
“可是。”手指重重一點。這是齊中敏的習慣性動作,表示絕無寰轉的餘地:“她同樣不适合成爲我們齊家的兒媳。公主雖然身份尊貴,脾氣也嬌貴了些,但是明白什麽是三從四德,明白以夫爲尊以子爲親,你若娶了她,她必定會全心全意爲你着想。相反,那孩子是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表面上看似恭順,隻要觸其逆鱗。必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那孩子地性格,甚至不适合生長在宮廷中。”
“你對她。隻不過是年少時得不到而産生的迷戀罷了。”
齊遜之的臉被陰影遮住,看不清楚表情。齊中敏拍了拍兒子的肩。意味深長地說道:“遜之,你從小就最讓爹放心,一時想不通不要緊,現在還來得及。”
一晃又是幾個月,暗部九司的密探派出去不少,但是東陵境内居然半點消息都查不到,一切都斷在了邰鎮的那一天。
武帝大怒,終于在深思熟慮後,同意了齊中敏派人進入南诏境内,先行悄悄打探的提議。
西門對南诏有所顧慮,是因爲他意欲拉攏此方勢力。在不确定淩子淵和女皇地關系之前,貿然行動隻會給合縱大計産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其實淩子淵這條線,也不是非走不可。
西門壑策反失敗後一幹“謀臣”逃的逃,走的走,最爲忠心的下屬又被他愚蠢地出賣,窮途末路之際還不懂得韬光養晦,反而冒險出來四處溜達,結果被武帝安插在北川的暗諜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