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中敏一皺眉,轉身朝議事廳走。
一見人,居然是暗部密探司的首領,當即明白事情很有些棘手。
“齊大人。”
首領抱拳行禮,也不多說客套話,徑直上前兩步,放低聲音:“大事不好,皇上要抓的人,逃了!”[
“什麽!”
“我等遵從皇命,一路跟随不敢大意,誰想那厮不走北川要道,反而朝南诏逃去,追到邰鎮之後,就失去行蹤了。”
“有沒有嚴加搜查?”
“當時已将整個隋灣郡封鎖,每家每戶全都清查,也找不到人。”
“怎麽可能?”齊中敏不相信,雙目一瞪:“這麽大個人,難不成能插翅飛了不成?”
“大人息怒,在追捕要犯的時候隻有一頂轎子沒被搜過,而人犯當時極有可能藏在裏面……”
“混賬!既然知道還不搜?”
“可那頂轎子的主人持有南诏九鳳令,屬下,不敢輕舉妄動……”
南诏九鳳令,見令如見女皇。
東陵的密探要是公然搜查南诏女皇的軟轎,引發的事端是非同小可。但這淩子淵,究竟什麽時候認識南诏女皇?
難道他與皇上都猜錯了,這和西門壑勾結的并非西邬或者北川,而是南诏!?
眉頭越皺越深,明白各種要害的齊中敏連忙更換官府,帶人進宮面聖。
淩子淵被跟丢的消息,并沒有讓西門當即大怒。還是泾西王時就已經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登基爲帝後更是愈發冷靜自若,鮮少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出現。
隻是,暗部首領連同二十一名負責追蹤的密探被撤,确實齊中敏驚出一身冷汗。也許是看在忠臣面子上,他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懲罰,但這些足夠讓他明白皇帝陛下對事情的發展感到很不滿意。
西門沒有立即派人進入南诏,而是要求新到任的密探仔細确認淩子淵是否真的是被女皇帶走。
隻要不是鬼魅,總會留下點蛛絲馬迹。
剛過申時,齊中敏回到府裏後突然想起公主來訪一事,連忙喚來管家詢問兒子的下落。
“老爺,您走後不久,少爺就讓人備馬出去了。”
“往哪裏走的?”[
“說是去了上官國師府上。”
齊中敏聞言。眉頭一緊一松。最後甚至染上些怪異地笑容。吩咐管家:“少爺回來後若找我。就帶到書房去。”
管家應聲。頗感到納悶:老爺莫不是什麽時候學得國師那番觀天象地本事。連少爺回來要做什麽都能知道?
深秋地白晝總是特别短暫。漫天晚霞隻如昙花初現。很快就被濃濃夜幕給取代了。
書房中雙燭灼灼。燈花點點。案台上厚厚一摞文書疊高半尺。齊府多半用地是老夥計。知道當禦史大人醉心公事時。絕不容任何打擾。哪怕用飯地時辰老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