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冷沒想到胡樊姬一開口問地就是這個,不由得微楞,随即斟酌着該怎麽回答。
“請您,如實告之。我畢竟是她的娘親,難道還沒有知道真相的資格麽?”
“向雪她,掉下了萬魂崖……”
“救活了麽?”[
“但凡掉落萬魂崖的人,生還幾率極小……”
“死了……竟是死了麽……”緊緊握着椅把的雙手突然一動:“死了,倒也好……”
上官冷突然發現他看不透眼前這女人,就算感情再怎麽淡薄,聽聞自己女兒死訊的時候也不該說這種話吧!
出于對向雪的疼惜,心中登時生出幾分厭惡:“夫人召在下前來,隻是爲了确認向雪的死訊?”
“呵,咳咳,看來國師很疼愛向雪,那麽,她這幾年應該能過得比較開心……咳……”聽出上官冷話中厭惡,胡樊姬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高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起碼,還是有人真心對那孩子的……咳。”
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從桌上地柳木匣中取出個大信封,摸索着遞給上官冷:“今日失禮讓國師移步,是爲了這個東西。”
掂了掂,裏面應該全是紙張。
“此間事關向雪地身世,希望國師看了以後,就,咳,就把它們通通燒毀吧。”
胡樊姬話音剛落,也不等上官冷将信封拆開,便喚小竹進來送客。
上官冷走後,胡樊姬一人靜靜地坐在桌邊不言不語,似乎在想些什麽。轉眼間,原本半滿的燈油就去了三分之二,夜已漸
小竹年紀尚小,心性純良,負責照顧胡樊姬時正碰上她最落魄地日子,心裏對這個很不得勢的主子現在地處境,難免有些不忍。
出入幾次,見胡樊姬還在發怔,擔心地問道:“主子,茶水都涼了,奴婢再去熱熱吧。”
“啊?”失神的眼睛轉過來,明明看不見,卻不自覺地準确的對着某個方向,武帝就寝的宮殿。
早已經麻木的心,突然一抖,五味雜陳:“小竹,去換杯新茶吧。”
“是。”
“用,紅陶罐裏面的茶葉。”
“呃?”奇怪,紅陶罐裏面竟有茶葉麽?平常主子可是動也不許她動的,沒想到竟是上好的茶葉。
“還不快去。”
“是。”[
原本想爲女兒做最後一件事,替她找到一個能夠擔待下那個秘密,護她一生的人,誰知道……那孩子卻已經先她而去,再沒有補償的機會了……
既然如此,這種日子也是該到頭了……
上官冷回到府邸後,本想立即拆開信封一探究竟。胡樊姬那句“事關向雪的身世”,讓他隐約感到有些不安。
那句話究竟什麽意思?
可惜幾位長老夜觀星象,發現北川驚現異動,急召他前去探讨,隻得先将看信的事放在一旁。反正人不會走,信也不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