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歎,轉過身時面容依舊充滿冷酷的威嚴:“淩子淵重傷出逃,身心皆已疲憊到了極點,何況大理寺在用刑時曾刻意透露西門壑勾結他國之事,他心緒煩亂定會第一時間知道西門壑質問。密探一路尾随,他們的藏身之地不日便可揭曉。”
“皇上如何肯定淩子淵不知道餒王……”
“他若知道還幫助西門壑,那四年前朕就已經能将他收爲己用了。”
齊中敏不再多問,正準備離去時,又被突然叫住。[
“愛卿,遜之納妾已經兩年了吧。”
齊中敏猛地一僵,背後滿是涼意,又不得不答:“是,已經兩年了”朕的女兒,卻已經等了三年,莫非堂堂公主還比不得一個婢女出身的丫頭?“
當初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地齊遜之,被武帝下旨親自許以同甯公主西門蕾,并且破例将公主”嫁“入齊府,不受皇家規矩約束,可謂是天大榮幸。
誰知齊遜之将婚期一拖三年不說,更在兩年前未娶妻而先納妾,納地還是一名商行的小丫鬟,令龍顔震怒。
世間男子雖然多爲三妻四妾,但皇家公主卻不能相提并論。娶了公主就隻能有一妻,還從來沒有見過把公主晾在一旁先納妾地先例。
皇帝老子沒人敢取笑,齊府就成了帝都茶樓酒肆議論紛紛的最大笑柄。雖然經過多方斡旋和同甯公主親自求情後武帝平息了怒氣,但齊遜之地孟浪行爲仍然讓齊中敏老臉顔面盡失。
“臣,臣教子無方,請皇上恕罪!臣立即與賤内商議,盡早定下良辰吉日好迎娶公主進門。”
看着老臣狼狽離去的背影,西門唇邊難得露出一道若有似無地輕笑,好似惡作劇成功一般。
回眸發現銅漏已過一半,天邊漸染暈紅,黃昏已至。突然想到什麽,召過門外伺候的太監:“今日去國師府上的禦醫可有回報?”
“回皇上,三刻前首領陳太醫來過,因爲皇上正在跟齊大人商讨要事,所以……”
“即刻傳他來禦書房。”
“奴才領旨。”
太醫院首席禦醫,服侍過三代帝皇,已經年逾六十的陳太醫在皇上盛怒之下,被打入了天牢,擇日處死。
這個消息在天才微亮,早朝伊始之前就已經傳遍所有權臣大員的府邸。皇帝要誰生誰死輪不到外人插手,可這次對象是陳禦醫,就頗爲有些匪夷所思了。
雞啼聲剛過,差一刻半鍾就到寅時,齊府已經亮起明火,因爲早朝的時辰就快要到了。齊中敏雙手平展,任奴婢服侍穿上朝服。
微側首瞥向門口,口氣不善。
“陳太醫在太醫院多年,勞苦功高且醫術精湛,若不是犯下彌天大罪,皇上斷然不可能下這種決定,明易,會不會是你們這幾個月的例錢給得不夠,容下那厮胡亂說話?”
爲官者,能在那十方朝堂上站有兩掌之地,皇宮内外自然少不得耳目,這是衆人老早就心知肚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