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出了門後,看四下無人才敢沖着方才齊中敏站過的地方吐了口唾沫,谄媚的笑臉帶上幾分猙獰。
“哼,幸好小的跟着老的不像,否則二公主也瞧不上眼!”
想到公主,腦海裏突然隐約浮起一個印象,暗叫了聲。是了,那位随上官國師學藝的“同宣公主”不就接得那雙眼?隻是一個女娃眉目生成那樣。誰知道是福是禍。
數月前上官國師回宮,卻不見公主跟着一起回來,皇宮大内無一人關心,隻怕福禍早有定論喽。[
李德全嗤笑自己胡思亂想,連忙小跑着報信去也。
齊中敏雙手垂放,神色中既恭敬又有幾許不忿:“皇上,淩子淵膽敢幫助餒王意圖謀反,罪大惡極,定不能赦。爲何當日密探禀報有人私縱要犯。您卻置之不理?”
餒王西門壑,既是思帝長子,又是前任太子。
西門登基以來。就算對氏族的結黨憎惡無比,也能表現出一副寬宏大量的姿态。唯獨自己的嫂子和親侄子不留半點餘地,前皇後被各種名目羅織成地罪名剝奪名号地位。遣去守皇陵,終身不得踏出皇陵。
而前太子西門壑則是被随便封了個餒王,管理東陵最荒涼的州郡。說是冊封,到更像是發配。
當年的奪權風波鬧得帝都沸沸揚揚,叔侄之争也是武帝絕不能碰的最大忌諱。以西門的性格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看在對兄長有愧的份上。
可惜西門壑此人既沒有做帝王的狠絕,也不具備管理天下的才幹,偏偏性情懦弱且容易被撩撥。在幾個不甘心太子被廢後連帶失勢的随臣煽動下。很沒腦子地決定策劃謀反。拿回屬于“自己”地皇位。
“朕豈止是置之不理,愛卿以爲單憑一枚公主玉令。能不能開啓天牢大門?”
“自然不行……”當即頓悟:“皇上是想,引蛇出洞?”
“哼。單憑西門壑那小子,身邊除了淩子淵有幾分真本事護着他,其他統統是草包!别說成事,連個像樣地計劃都弄不出來。淩子淵是有才,但有的是将才,做不到運籌帷幄。何況昙州那個一窮二白的小地方,連收稅都困難,如何拿得出如此龐大地一筆錢款?”
齊中敏不愧是官場上修煉成精的老狐狸,寥寥數句就想得一清二楚,當即手中冒出冷汗:“餒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别國勾結在一起,這可是……”
可是賣國啊!
剩下半句,任憑齊中敏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貿然開口。
“西邬和北川,已經蠢蠢欲動了。想借機擾亂東陵,趁虛而入,可惜他們高估了朕這親侄子地本事。”
西門負手走到窗邊,賞半日秋光。當初被關押在泾西王府的那個少年,經過幾年風采絲毫未曾折損。可這個倔小子是典型的滴水之恩,以湧泉相報。
就連計謀敗露被當成棄卒,重刑之下都不肯吐露半句不利于西門壑的話語。
“如此人才,卻不能爲朕所用,實在太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