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白道那群孫子打得屁滾尿流了,怎麽……”
此言一出。好似把石子扔進沸水中。激起層層震蕩。
“教主。屬下。屬下不太明白爲何下這樣地命令?兄弟們拼死拼活。總算爲聖教打出一片天地。如今卻莫名其妙地收手不幹。這樣……這樣如何能叫兄弟們心服口服?”
二十八宿徒中地箕宿是一名口直心快地壯漢。力大無窮。能單手拽起兩頭水牛。他地問題。也是場中絕大部分人想問地。這話音剛落。就有好些低級教衆跟着應和起哄了。[
反倒是五行尊者。七殺手。九修羅和四大長老等一幹老狐狸精明得不得了。全部閉嘴裝啞巴。以求明哲保身。
“哦?你們可是不服?”
姬無言溫和地笑着問。手腕微動。一柄骨扇滑入掌中。
“是,屬下不服。”
“對,不服!。”
“不……”
一瞬間後。所有出聲起哄的人,無一例外全都躺在了地上,頸部留着一條細小的血線,死不瞑目。
“還有沒有不服的?”
在下沒人遲疑了,全都齊刷刷地彎腰應道:“屬下聽命!”
何鼎鴻此時方才睜開雙眼,擡腳離開正廳。從始至終,他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僅憑氣勢就已經讓人動彈不得。
密室中,容沂安靜地躺在床上。眉間的三條紅色蕊狀血絲若隐若現,仿佛活物一般緩慢遊動。
胸前那塊火琉璃紅光猶然,隻是平和了許多。不像在迎仙柱時那般強烈地抗拒。同一條鏈子上又多了一塊散發出瑩藍光芒地晶石,便是習武之人朝思暮想,五色琉璃中的水琉璃。
姬無言默默站在何鼎鴻身後,心中既有喜,又有憂,還有感慨。
當年姬無言才不過十歲,抱着幼小的嬰兒根本跑不遠,更不可能躲藏巫族長老的追殺。來人打了一掌以後以爲這小子必死無疑,奪了嬰兒就走。沒想到姬無言卻命大活了下來,被晚到一步的何鼎鴻救下,随即帶回魔教。
何鼎鴻出于對姬妃彤和孩子的愧疚,十餘年來将全副心血都放在培養姬無言上。姬無言也憋着一口氣,等着機會殺回巫族替養母報仇。
隻是沒有一個人,認爲那個剛出生地嬰兒也是有可能活下來的。
江諸客是這樣,何鼎鴻是這樣,姬無言亦是這樣,沒有一個人想過要去找尋确認那嬰兒的下落。從頭到尾他們的眼中都隻有那個風華絕代的姬妃彤,至于她的兒子,并不是那麽重要。
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沒有冰涼的屍體有價值。
巫族族長痛失愛女,實在不忍心再親手殺掉外甥,不顧長老會的反對命人将嬰兒丢在荒山野外中任其自生自滅。[
那座山位于巫族領地外圍,猛獸多不說,還有能夠輕易殺人地毒瘴,是真真正正的無人區。幾年都不一定能見到個鬼影。
容沂命實在夠硬。且不論剛出生的嬰孩如何在毒瘴中熬過兩天,還得幸被一名冒險進山替病重老伴采藥地老婦人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