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時候回東陵去了。”
江諸客眉頭一皺,有些不解:“東陵皇帝不是給你五年時間?現在才過了三年,爲何這般着急?”
“呵呵,我總想算計天命,以前不欲被上官家世代言天道的預言所束縛,擅自更改帝星,自行隐匿于江湖,結果兜兜轉轉十幾年該當皇帝的還是當上了皇帝,平白讓東陵百姓多受這麽多年的苦楚,已經是罪孽深重。接着爲了更改容沂那孩子的魔星命軌,而收下具有帝女命格的向雪爲徒,她的存在甚至比火琉璃還要有效。三年來我一身功力大半耗費在壓制容沂體内蠱動之上,早已失掉七八,誰能想到機關算盡算不過老天爺。窺破天機,強行改命,你以爲我還能再活幾年?”
天人一般的容顔依舊淡然,不見半死蒼老,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體内現在隻剩下殘燭之火了。[
上官家出了他這麽個不肖子孫已經很慘,僅存地些許時間全當做爲了過去地愚蠢做些彌補吧。
江諸客看着老友不禁感到有些傷感,突然開口問道:“那個掉下萬魂崖的孩子,真地就這麽死了?”
問完後自己都覺得有些愚蠢,萬魂崖,從來沒有人下去過,下去的也從沒有人能上來。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早就跌得粉身碎骨了吧。
隻是理智上是這樣想,心裏卻隐約覺得不對勁。老友的态度,不對勁,太平淡了……
“你說向雪?”上官冷笑得有些詭異:“我隻能告訴你,我與她師徒緣分已盡,但她的命可是硬得很啊!”
待到今時今日他方才看得通透,爲什麽祖宗總說:天機不可洩露,因爲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已經注定好的,該來的遲早會來,該走的早晚會走,強行改變隻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無法收拾。
注視窗外那彎冷月,上官冷心底低歎:小徒兒,我這個做師傅的很失敗,以後的路隻有靠你一人去走了……
=======================================================
北川青駝峰魔教黑石壇
偌大的正廳寂靜一片,沒人有膽子冒險開口說一個字。
何鼎鴻依舊一襲黑袍,坐在高位上不言不語,烏黑的長發垂落腰間,雙眼半閉着,讓人無法窺測也不敢窺測他心裏究竟想些什麽。
站在隊列最前方的五行尊者和七殺手微垂着腦袋,手心已經有些冒出冷汗。
一天前教主和右護法帶了個昏迷不醒的人回到黑石壇後,就進入密室閉門不出,由右護法守在門前。直到一刻鍾前才接到聚集令,所有五衣教衆以上立即到正廳集合。
姬無言上前半步,攤開右手露出一物,魔教諸人一見連忙單膝跪地,撫胸行教中大禮,齊聲喊道:“聖教洪武,教主蓋世!”
黑木令,見令如見人。
“衆人聽令,從今日起所有分舵,派出去的立刻召回,沒有任務的全部按兵不動,任何多生事端的按教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