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沂,你若還認得我這個師傅,就立刻停手!向雪,絕不願看到你現在這瘋魔地樣子。”
何鼎鴻淡淡掃了一眼突然竄出來的姬無言:“你最好有上好的理由,否則本座絕不寬貸。”
容沂死死盯着已是滿頭白發的上官冷,瞳孔忽地睜大,血紅的雙眼裏突然出現一絲迷惘。說時遲那時快,上官冷當機立斷直點三大**關,運氣一送,容沂變如同失去控制般整個癱倒,再無知覺。
同一時間,滿地不安蠕動的毒蟲毒蛇就好似失去桎梏,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火速逃離……[
“何鼎鴻,當年一戰過後,你願願賭服輸給這江湖十年平靜,那麽今日我用兩件事,其一換這孩子的一條命,其二換給這江湖三年時間。”
“上官冷,你應該知道這兩件事都是幾乎不可能的,卻還敢說出口,本座應該說是你膽子太大,還是太不知深淺呢?”姬妃彤地下落,便是其中一條。你千裏迢迢追上天山找到江諸客,不就是爲了知道她現在何處麽?
看着何鼎鴻蓦然失去冷靜的臉,上官冷知道自己賭對了。
“好,本座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徐伯無聲地接過容沂,上官冷示意幾個老奴送客。隻剩袁易之抱着早已陷入昏迷的袁樂萱走到面前,欲言又止。
“上官前輩,請您……”
“袁公子,我寒池山莊的人最是護短,今日饒你兄妹不死是因爲此劫避無可避,卻不等于我上官冷甘願放爾等一馬,更不可能替她清楚體内毒素!令妹害我徒兒跌落山崖已經無可挽回,一命償一命,讓她用一生痛苦來償還欠我徒兒的債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是速速離開蒼山,否則再出什麽意外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
袁易之又是羞又是急,隻得黯然離開。
夜楚怔怔看着那已然空蕩蕩的十方台,臉色灰白,李東奎見狀不忍剛想開口安慰幾句,卻見人已然轉身,隻得快步跟上,唯有希望這孩子能看開些。
當身體以不可遏制的速度飛快地往下墜落時,确實有那麽一瞬間,她想過放棄。
也許就這麽死去,就什麽都不用管,亦什麽都不用做了。
兩生爲人,她終究是活得太累。死亡,終究要比繼續活着更容易。可惜那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如果真的就甘願這樣死去,她便不是向雪,當初也根本不可能擁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人的執念往往具有很可怕的力量,尤其對于向雪這種平時冷漠無情,卻對自己執着的東西擁有近乎盲目追求的人來說。
萬魂崖究竟有多高,從來沒人丈量過。隻知道它是在數千百萬年前便伴随蒼山形成而存在的一處“狹窄的縫隙”,真的隻是縫隙而已,好似一整塊完整的山壁被不小心從中間劈開了一道。
唯一的進入方法就是從上往下跳,唯一出來的方法除非是生了雙會飛的翅膀,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