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袁易之看到幺妹被打,向來溫潤的面容也不由得染上火氣,邊扶着袁樂萱靠在懷中,邊怒氣沖沖地瞪向向雪:“上官姑娘,做人何必這樣過分!樂萱縱然言語上有沖撞地地方,但也是,也是爾等欺人太甚!”
“哦?”兩眼亮晶晶的,來了興趣:“反倒是我們欺人太甚?三少這話算不算惡人先告狀呢?”
其實惹得袁大小姐暴怒的原因非常簡單,不過是突然知道“佛手神醫”精通五行八卦,在觀天象閱地理上很有一套,而他的徒弟自然也有人承襲了這種天賦。
那麽當血月出現,随後袁家遭逢大劫的事被預知也是理所應當的,那麽告訴他們,幫助袁家也是理所應當的。[
最起碼,袁氏兄妹認爲這樣做才是理所應當的。
于是在沒有能力幹掉“刀魔”的情況下,他們就理所應當地将滅門之狠轉嫁到了容沂和向雪身上。
果然是隻有“名門世家”才能夠培養出這樣盲目的自信,和令人匪夷所思的性格。
似笑非笑地看着匆忙趕來,滿臉内疚的穆月秋一眼,向雪挑了挑眉:“果然救人性命這種好事不能常做,不然什麽時候被反咬一口都不曉得。”
“我,我不是故意的。”
美麗的臉龐蓦地漲紅了,有些慚愧地垂下頭。
穆月秋自從傷好之後就一直憂心師傅江諸客的情況,又不敢擅自進入寒池去打擾,憋在胸口的莫名情緒幾乎可以把人給折騰瘋掉。山莊裏面的人不論是那對把她救回來的師兄妹或者沉默寡言而性情怪異的老仆人,每一個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别說找他們傾吐心事,就算多待幾刻鍾都會感到别扭。
袁樂萱雖然刁蠻。但好歹像正常人一樣常常表現出喜怒哀樂。而且剛接觸地時候總不會覺得誰會特别地令人讨厭。長得美也有好處。起碼給人地第一印象不會太差。
再者兩人有共同地敵人。容易形成同仇敵忾地心理。所以穆月秋在聊天興起時不小心就說了不該說地話。拉開這麽一出“鬧劇”地序幕。
向雪看着袁樂萱張牙舞爪地憤怒。和袁易之狀似大度地隐忍。突然不由自主地輕笑出聲。果然人性不論在哪個時空。哪個地點。或者對于什麽人而言。都是自私到令人發指地地步啊。
“三少。血月一現師兄是算到潼門口方向将有大劫。沒錯。可是你到底哪裏來地自信。認定了我們就一定。肯定。必須得告訴你。然後不分場合。不論情況地去幫助袁家呢?”
“這。這是江湖道義!”
“哦?好一個江湖道義!”
唇還在揚着,陽光下微微折射出茶褐色的瞳眸卻是一片冰涼:“袁家是什麽東西?是對我們有恩呢?還是對我們有義?我看到地隻不過是一副道貌岸然卻在背地裏耍手段玩伎倆的醜陋模樣罷了!是誰言而無信。是誰惡人先告狀,又是誰妄圖陷我師兄妹于偷盜的惡名中?袁三少,需要我一條一條攤開來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