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收回手。遞過一枚碎銀:“不勞費心,我們不進去了。”翻身躍起,調轉馬頭便往大路騎去。
容沂一蹬,和向雪并行而騎:“怎麽回事?”
“真倒黴,碰到個半生不熟的人。”
“很麻煩?”[
黑玉般的眼眸淡淡掃過少女懊惱的面容,并不問見到地是誰,直接切入重點。“不,也不算麻煩。”搖搖頭,眯着眼擡頭一看碧空中半朵浮雲也沒有,一咬牙喝馬飛奔:“先趕路吧,希望能碰得到下個茶舍,不然就隻能等到下個鎮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向雪怎麽也想不到居然能在西邬境内碰到堂堂東陵右相地千金,整天東跑西跳的顔绾绾,顔大小姐。
三年一别,她地模樣倒是沒什麽變化,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剛才那桌旁堆滿貨箱,想必是随商隊到西邬做生意的。不愧是經商大家,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爲。
準确地說,向雪與顔绾绾非但不算交惡,還關系頗好,否則當初向雪也不會将竹挽香交托到顔家手上。
隻是如今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兩人見面沒有半點意義唯能徒增麻煩罷了,那又何必。能不見,還是先不見吧。
殊不知她今天的麻煩還遠未結束,雙騎經過一個三岔路口時,突然橫向飛奔出一匹瘋馬,直直向他們沖撞而來。
兩人狠狠一勒缰繩讓**駿馬前身高高躍起才避免一場三馬相撞的慘事,還沒來得及發飙,就見那瘋馬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看就是疲勞過度然後給活生生累死了。
騎在馬上的人也被一甩即出,猛地摔在向雪腳下拍起一陣煙塵。向雪和容沂都不好管閑事,加上時間緊急也懶得上前算賬。誰知道正當向雪欲策馬前行時馬匹卻動彈不得,低頭一看,竟是那人死抱着馬腿不放,生生拖住了。
“不,不要走,帶我,去,去蒼山,帶我去蒼山……找……找佛手神醫……一定要找到佛手神醫……”
客棧裏,向雪微皺着眉,既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按了按有些抽痛的額角:“師兄,關鍵時刻你還耍什麽脾氣。”
容沂長眉高挑,不以爲意地勾起茶杯:“你曉得我不喜碰觸别人。”
清秀的小臉頓時哭笑不得,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容沂的潔癖程度之嚴重天下少有,除了上官冷和向雪尚在他能夠容忍的範圍外,就連徐伯古婆這些在寒池山莊從小看他到大的老仆人都不敢犯他的忌諱。
當初在袁家替紀氏治病時隻靠望脈和空切,連碰都不肯碰一下。
“問題是她現在經脈倒錯,氣息沖突不定,我雖然用七十二金針穩住也支撐不過三天,等回到蒼山就隻剩一具死屍了!”
她善使毒,卻不精習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