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正苦思冥想,卻看到向雪提着一袋圓鼓鼓的半大麻袋從正門走入。不由疑惑地上前詢閘:“上官姑娘怎麽現在才回來?”
向雪見那清俊的眼裏有些許愁緒,心中的猜測又堅定幾分。舉了舉右手,那串從不離身的銀環上小鈴铛輕輕搖晃:“諾,這手環上的小鈴铛昨天不知道怎麽的,掉了一個。我讓師兄先回來,然後自己再去買了一個補上。”
其實這引血玲珑環乃是用萬年玄鐵鑄成,别看小巧玲珑不經敲的樣子,就算用百十把鋼刀來劈,都不定能傷它分毫,又哪裏會無緣無故損壞。隻不過是向雪欺袁易之不懂,面不改色地诓他罷了。
“對了,在街上看到一個大娘在賣桃,瞅着模樣挺好的就買了幾斤,三少要不要嘗嘗?”[
圓嘟嘟胖滾滾的蜜桃毛色疏亮,粉嫩嫩的确實誘人,可惜袁家人有種怪癖,天生不喜帶“毛”的水果,連忙擺手回絕:“多謝姑娘好意……”隻看向雪可惜地眨了眨眼,心裏又覺得這樣拒絕似乎太不給客人面子,遂補上一句:“在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目送袁三少匆忙離開,向雪眉頭一挑,瞄了兩眼手中可愛得讓人垂涎欲滴的桃兒,納罕地喃喃:“不就是個桃嘛,用得着跟被鬼追似的?
“算了,反正不是買給你吃的,不吃拉倒。”
拎着小麻袋,一晃一搖地走到容沂房門前,不客氣地伸腳踹開:“師兄,妖孽師兄,來吃好東西!”
“我說師妹,你就不怕爲兄剛好在更衣什麽的,連門都不敲就大咧咧闖男人房中?”
容沂手執狼毫,在竹宣上勾勾畫畫,見還剩幾筆幹脆連眼皮都不擡,但依舊不忘諷刺兩句,可惜向雪臉皮從來就厚,完全不以爲意。
惡作劇心起,挑出兩個大個蜜桃,拿在手中抛了抛,唇角不懷好意微勾,兩個大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正奮筆疾畫的容沂飛去。
隻見頃刻間狼毫筆換到左手繼續描繪,右手長指一點一收”兩枚圓胖可愛的蜜桃就乖乖停于桌面。
最後一筆運罷,洗墨放好,容沂一見兩個桃子,細長的眼不由得慢慢揚起,噙着笑意,幾分氤氲中妖氣若隐若現,易容縱然能改變外在皮相,卻掩蓋不住雙眼裏的靈魂。
“買給我吃的?”
向雪一滞,臉色難得飄上幾分赧紅:“吃的你,管這麽多。”
誰想買東西給這個妖孽吃,要不是……
指尖輕輕一劃,薄薄的毛皮下是鮮美多汁的果肉,吃到嘴裏香甜可口,實在不錯:“你跑出去半天了,打聽出什麽不曾?”
“對了,師兄我跟你說……”
向雪面容一整,将下午打聽到的情況仔細說了,容沂一邊啃着桃一
邊聽着,詭秘的眸光緊盯面前那張畫滿線條的宣紙。
“看來這清芯蘭早被郡主定下,袁信一直沒有跟我們說實話。飛霞郡主,雖然在對待心頭好上出乎意料的執着,卻不算蠻不講理。如果她求花在我們之後,袁家肯定不會緊張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