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曳乃是西邬的皇都,五百八十餘年建國至今從來不曾變更過。可以說夜氏一脈的榮辱興衰,都一直被這座古老的城市所見證。說來樊曳也是夜氏皇族的福地,五百八十餘年不算短,在幾次幾乎傾覆曆史的内亂外争中,夜氏一脈正是依靠樊曳這道最後防線才挺了下來。
與此同時,西邬也成爲這塊大陸上由同一族姓執掌皇權最久的國家。
“客官,您點的糕點都上齊嘞,慢用,慢用!”
小二将四五盤樣式讨巧的軟糕煎餅放在桌上,習慣性點頭哈腰奉承兩句,擦汗用的白毛巾往肩上一甩,退了下去。[
“上官姑娘,容公子,這家的早點别說是樊曳,就算整個西邬都未必再找得出一家做工及得上。”
在一旁伺候的護衛剛想接手,袁易之已經站了起來:“旁邊還訂了一桌,你們過去吃吧,不用全窩在這裏。”
回轉過頭,袁易之笑着将一盤玲珑可愛的蒲卷端到向雪和容沂面前。
“上官姑娘,你來嘗嘗這道佛手金卷,是此處掌廚的拿手好菜,甜而不膩,味濃香滑,記得我第一次和爹來着吃這道菜時,差點想連舌頭一起吞下去!”
夾起一枚,還沒來得及離開瓷盤上方,就被向雪伸出竹筷架住:“多謝三少的好意,我想吃會自己取,不勞費心。”
言罷。徑直挑起碗裏地腸粉自顧自地吃起來。場面頓時顯得有些尴尬。這拒絕令袁易之地手伸也不對。縮也不妥。
容沂喝着茶。既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三少。對不住。師妹她自小就不習慣讓别人替她夾菜。而且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味道鹹重地菜肴。”
遞過碗。接下袁易之懸在半空中地佛手金卷。
袁易之清澈地眼中劃過一抹狼狽和不甘。向雪碗裏地腸粉正是方才容沂夾地。不一樣吃得很香?讓他以爲這不過是推托之詞。卻不知道容沂并沒有騙他。不要說是吃地東西。就連平時太過靠近向雪都會覺得很不舒服。非常排斥。
能接觸她日常飲食而不惹得翻臉地。整個世界一隻手都數得清楚。小婢女挽香一個。曾經地護衛夜謹一個。上官冷一個。再來就是她在蒼山地半個師傅。名義上地師兄。立志要打敗地對象。容沂。
“三少。我和師兄到樊曳已經好幾天了。不曉得什麽時候能夠把清芯蘭交給我們帶走?雖然這裏吃得好。住得好。可是畢竟離開蒼山已經兩個多月。再不回去師傅會着急地。”
向雪明白袁家雖然答應交出清芯蘭。甚至已經将他們帶到了樊曳,但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如她所願。
隻是幾天下來袁三少的舉動實在讓她頗爲不解,先是把整個都城徹底玩了一遍,接着又徹底吃了一遍,似乎在沒邊沒際的拖時間。
受血月影響,師兄體内魔性有躁動的迹象,害得她是提心吊膽,除了睡覺時候幾乎片刻不離其身。三個月的閉關時間将至,師傅要是知道她跑下山爲的是清芯蘭。那她想制作梵天瑤草的事肯定瞞不住,屆時不但會被嗦到抓狂,計劃更會因此而擱淺……所以她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