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樓的掌櫃四肢一蜷趴在地上,硬挺着脖子不敢亂動。秀長的劍刃抵在喉間,微微刺入,已經見血。
“不想死的,就一五一十說個明白,否則……”
持劍的蒙面白衣女子冷聲喝道,白光一過,堅固的楊木桌就因爲突然缺少一角而轟然坍塌。
“我,我說……”[
胖掌櫃冷汗津津,再顧不得當日袁三少曾經囑咐過不許洩露那天的情況。袁家權勢再大,現在也抵不過自己一條命啊!
慌張結巴着,把出事那晚上他能想到的都說了。
“……就。就這些了。兩位俠女。小地知道地可全都說了啊。”
“洛紫。退下。”
一直端坐在後不動聲色地中年美婦淡淡一句。蒙面女子便立刻将劍撤去。退至走上前地婦人身後。胖掌櫃得片刻喘息。呼了口氣。魏顫顫地撩起袖子擦了擦額頭沁出地冷汗。
“你親眼看見那位少年将蠱蟲從屍體中逼出。然後那蠱就突然死了?”
美婦聲音裏帶着種能迷惑人心地媚意。讓胖掌櫃不自覺中神智有些迷茫。愣愣地回答:“小地……小地不曾親眼所見。但是樓裏四個武師都這麽說。應該。不假……”
“辛苦你了。”
紗袖一揚,若春風拂過,轉眼間兩女已然消失無蹤,來福樓裏隻剩下一具氣息全無的屍體……
“夫人。”洛紫幾個縱身起躍,趕到停在翠螺山山腳下的美婦身後,恭敬地打探到:“屬下有些不解。那在來福樓中死去的人,隻不過是一個小護衛,何必……”
“洛紫,你跟我這麽些年,雖然沒有養蠱用蠱的才能,但是基本地東西總還沒有忘記吧?”美婦見洛紫毫不猶豫地颔首,方才繼續:“我原本以爲護衛體内中的蠱,一定是被更厲害的蠱蟲吞噬掉的,但若果剛才來福樓掌櫃所言非虛。這事情可就蹊跷了。”
“蟲蠱間的相互吞噬,也離不開人體的供養。将蠱驅出飼主體内本來就難,更何況是不動聲色間讓蠱爆體斃命……這世間我隻聽過一種人。不,準确地說不能算人,有這種本事。”
待到最後,美婦已有些呐呐自語,美麗的杏眼中盡是不可置信。洛紫被勾起好奇心,大着膽子追問:“夫人,究竟是什麽秘法?”
“這是巫族不知流傳多少代的傳說,天地間隻有蠱王,能單憑自身想法令萬蠱聽令。”不曉得回憶到什麽東西。美婦的笑容有些扭曲:“這蠱王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是個蠱……”
可這蠱王的制作方法聽說極其殘忍,乃是禁法。她當初在巫族中地位并不算高,所以隻聞其名而不知其法。
看到下屬還欲追問的模樣,美婦皺了皺眉:“算了,想必是用了其他方法做到的,我看我倒是多慮。調查蠱蟲的事順帶而爲,你在這兒等我,我要上一趟翠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