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容沂指了指那輪銀月,黑玉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紅。向雪眼尖看見了,連忙有些緊張地走近,握了握容沂的手:“師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别人會有事。”
“别人?不是師傅吧!”[
無奈地扣了扣某人的腦門,因爲血月出現而且勾起的魔性正在慢慢平息:“傻子,當然不是。要是師傅有事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裏?”
挑挑眉,向雪頓時換成随意輕松的模樣:“哦,那别人遭殃關我什麽事。”
突然想起容沂雖然精通五行八卦,可觀天象知地命,但是算誰都行,就是算不出上官冷,她,還有自己的未來。
師傅倒是像能算出來,但是什麽都好說,就是這方面死不松口。她也不欲追問,反正命不命,她都要由自己掌握!
“小師妹,你不是一直嚷嚷想看血月?”
“是啊,名字聽起來挺誘人地。”
血月,象征天降大難,血流成河,邪魔臨世,每每出現必是亂世之兆。人人無不避之不及,能對它感興趣還覺得名字誘人的,天底下也隻有向雪了。
“那就看窗外。”
一擡頭,極佳的目力頓時發揮作用。輕淡,氤氲,濃重的腥紅,在月盤外延若隐若現,猶如一條血蛇遊過……
“這是,血月?”
容沂唇邊勾起一彎笑痕:“不出三日之内,北川方三百餘裏處,血流成河。”
“北川方三百餘裏……”仔細想想,向雪頓時明白容沂爲什麽告訴她:“是,袁家莊?”
“要不要去告訴他?”容沂不答反問。
向雪鄙視地瞪了一眼,她知道師兄說的“他”必是指袁易之,居然把皮球踢過來……
“不說,說了他肯定跑回去,清芯蘭拿不到不說,可能要惹上一身閑事。”雖然她很想假裝猶豫猶豫,話一出口依舊冷酷而絕情:“再說師父不老說,天命不可違,不告訴他,也是保他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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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莊後山密林
管家提着燈籠在前面探路,翠螺山昨天剛下過春雨,硬實的土地被泡得很軟,滿是泥濘,走上去隻得深一腳淺一腳極不舒服。周遭古樹聳立,粗壯的枝條蔓延開來,幾乎都能将天地與此隔絕。
幾聲不知名的動物嚎叫,似遠似近地遊蕩在山坳間。數隻寒鴉立于枝頭,一身黑羽與天色融爲一體。見有熒熒燭火閃過,凄絕的哀叫,更似古怪老頭嘴裏發出的尖笑。[
“老,老爺,瞞着幾位師尊去那個地方,會不會不太好?”
管家回過頭小聲問着。
後山密林藏有袁府禁地,沒有經過守門人的許可任何人不許擅入。而現任的守門人,正是上任莊主的幾位師兄弟,也是袁信的師叔伯。
幾個老頭因爲長期隔絕于世,脾氣又怪又倔,若讓他們知道有人闖入禁地絕對不會輕饒!這幾人輩分高,武功又強橫,縱然袁信身爲莊主也莫可奈何。
“有老夫擔着,你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