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分割線——
樊竹居裏燈火兩點,紙窗三開,夜風四進。
“真累,還是躺在床上舒服。”
攤在床上,向雪抱着軟綿綿的被子滾來滾去,一旁的容沂見狀隻能無奈坐下,徑自倒杯茶水慢慢喝着:“我說師妹。你房間在隔壁。”[
語氣說是警告,不若看成陳述事實個妥帖。沒人比容沂更了解這個師妹不安理出牌的性格,比之他,絕對的平分秋色。
從那天向雪堅持搬進樊竹居,住在容沂隔壁後,風言風語就沒有停止過。自诩正派地袁府上下全然把她看成一個**蕩婦,還是半刻都少不了男人的那種。
“怎麽?師兄又聽到什麽了?”趴在棉被上,不以爲然地反問。
一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心底輕嗤。
兩年裏,蒼山上。她都數不清多少次因爲和師兄讨論武學毒術太過盡興。而直接扯過浦席鋪在地上就衣而眠。
這也不能怪向雪,上輩子男女分明地觀念就很淡薄。這輩子還沒來得及接受再教育就被上官冷逮上了蒼山。徐伯古婆這些老仆人管不了,上官冷又不會管,容沂更不用說,最嚣張的就是他!
“昨天管家還好心的讓我,呃,不要太過操勞,注意影響。”
容沂突然好心的再多加了一句,勾起唇,似笑非笑地欣賞某人的滿臉錯愕。可接下來向雪條件反射問出口的話就讓他笑不出來了:“奇怪,爲什麽操勞的一定是你,我就不能操勞啦?”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連忙閉嘴,可惜爲時晚矣,滿室寂靜。
半響後,向雪抓了抓頭發,談話才拐回到正題上:“沒想到那個紀夫人做事這麽狠,居然下藥讓二房斷了生孩子的可能,現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也是活該了。”
距那件慘案已經過去五天,塗氏将要被如何處置是袁府的家務事,也不在兩人關心地範圍。
紀氏的病情在容沂妙手醫術下被控制得很好,顯然有好轉的迹象。如果她知道現在的局面,恐怕甯願選擇一死了之,也不願意清醒。
自作孽不可活,世上沒有永遠不透風的牆。這些年來紀氏一直在給二房送去的食物裏下絕孕的藥草,袁樂萱也是幾個月前偶然才知道。任憑她再不懂世事也明白個中嚴重,隻敢偷偷把收錢下藥的廚子打發,再想找個時間好好勸勸紀氏。
畢竟涉及自己的娘親,胳膊肘總不能往外拐吧。
誰知道還沒等她找到機會開口,兩個多月前紀氏去廟裏禮佛回來後沒多久便染上怪疾,一病不起。
那次,跟着一起去禮佛地就是塗氏。
向雪猜得沒錯,袁府中确實有人被下了蠱,這人卻不是紀氏。
“恨蠱,真的這麽厲害麽……”
容沂挑起眉,轉動手中茶杯:“如果不厲害,背後那個人又怎麽會舍得把它用在二夫人的身上,再借她之手攪得袁家天翻地覆?”[
話尾一轉,堵住向雪未說出口的疑問:“師妹,還想不想要清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