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有些無奈,索性攤了攤手。
“師兄,那次險些掉下斷崖,是我自己貪心有餘實力不足,你救了我,是恩。找來引血玲珑環,防止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是義。别人贈我一分,我便還他一分。他人欺我一尺,我便還他一丈!所以我怎麽可能在那種情況下讓你發狂而不理會?”
容沂怔怔望着向雪,半響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斂眉輕問:“你不想知道我突然那樣的原因?”[
有些遲疑,還是果斷的搖頭:“你不想說,我幹嘛要問。”
窗外突然雞啼聲起,向雪探頭一看,夜幕邊緣那條白線漸漸拉寬,天快亮了。
“師兄,等下我把冰絲白蟒的毒交給他們,拿到清芯蘭咱們就回蒼山去。”
不問,不等于完全不懂。
容沂是見到曹榮屍體後才不對勁的,那具屍體要說有什麽不同,隻是多了噬心蠱而已。寒池山莊藏書無數,毒經醫典遍地,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除蠱主外能驅蠱出體,再令其死去的方法……
千絲萬縷的迹象表明袁家惹上的人絕對不了得,說不定還不止袁家有麻煩……她在這個世界的目标隻是爲了收集五色琉璃,其他閑雜人等與她何幹?
可惜就在向雪剛剛下定決心,幾道急促的敲門聲就将她的小算盤打壞了。
“姑娘,姑娘,莊主有請,請随奴婢前往正堂。”
“什麽事?”屋内兩人面面相觑,這麽早袁家老頭子會有什麽大事?昨天看他們的眼神分明就滿是不屑和鄙夷。
向雪打開房門,隻見一個小丫鬟滿臉汗水,邊踹邊行禮:“夫人,夫人又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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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中北向正房,兩旁并堂屋開合,兼左右卧室。東側爲尊,是袁信正房的寝室。右側爲卑,住的則是頗不得寵的小妾。
東邊寝室内入門即見一阕三套雲夢琉璃屏,寬敞華貴,盡顯主家地位之高。可惜無論多少蘭草熏香,都遮不住滿屋子嗆人的苦澀藥味。
紀氏出身西邬有名的官宦世家,是個名副其實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家閨秀。嫁入袁家數十年,因爲出身權貴,又替袁信育有三子一女,且各個都是人中龍鳳,不但頗得袁信疼惜,更獲得上上下下的敬重。
多少年來袁氏夫婦的舉案齊眉一直在武林中傳爲佳話。
雖然袁信亦納有二房,但隻不過是個區區武師的女兒,肚皮又不算得争氣,從來未曾替袁家的開枝散葉作出丁點貢獻,當然也就沒什麽說話的權利。
何況大丈夫潇灑一生,身邊如何能夠隻得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