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和容沂對視一眼,才轉頭說道:“袁三少,這個時候你能不能調到馬匹?我們必須連夜趕上翠螺山,否則,令堂可能會有危險。”
什麽時候到,會住哪裏,每一個細節都被藏在暗處的人算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神機妙算,就隻有一個可能,袁家出了内奸,或者說是某時某刻被人混了進去還不得而知。
需要用到冰絲白蟒利齒中的毒液來解的毒并不多,又能夠讓“千金藥王”閉口不言的就隻有一種了。
偏偏這一種,依舊和蠱脫不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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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細如豆,這一場鬧将下來時辰已至亥時。
胖掌櫃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從商人角度來說不失爲一把好手,否則諾大的來福樓就算有袁家當靠山也不可能有如斯地步。
不能得罪的權貴富戶就親自去賠禮道歉,再說兩句好話。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客棧背後有人,明白人并不少。
何況在外人眼中,也确實沒發生什麽“大事”。
至于小平民百姓們就更好打發了,錢你是交了,房間也劃出去了,您愛住不住!
親眼見過曹榮死狀的幾個侍衛都守在門口半步都不許離開,雖然腰圓膀粗,也都是有腦子的人,平時沒少幹虧心事,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大半夜裏人多已睡得七七八八,馬棚裏的馬夫當然也不例外。
可是現在他就算被人十萬火急的拽起來,依舊不敢有絲毫怨言。因爲拽他衣領的那雙手是屬于袁三少的,他還想賺夠錢來娶老婆,所以在眼睛還沒睜開時嘴巴裏面的奉承話就已經跟蹦剛豆似的倒出來一大串。
可惜袁三少需求的不是馬屁,而是馬匹。
曹榮死的時候什麽樣子再沒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臭名昭着的蠱毒顯然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于引發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和臆想。
世界上敗類很多。純粹地孝子卻很少。恰巧袁三少就是其中一個。就算什麽都可以賭。也不敢拿自己卧榻病床上地親娘來賭。
大半夜弄出幾匹馬而已。雖然麻煩。但卻不會很難。
真正爲難地還是站在“天”字一号房外。無限糾結地向雪。
“姑娘唉。您可是想出辦法了?”
護衛甲乙丙丁站得筆直。其實是被吓得僵住了。平時說話時地彪悍勁頭一下子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裏一個勁地賭咒老天爺:憑什麽今天就輪到我值夜呢!
話裏都帶着顫音。确實是怕了。
誰能不怕?死人他們見得是多,但是整成這樣地死人可是聽都沒聽說過,要是一個不好屍體裏面那幾個蟲子覺得餓了爬出來,瞅他們四個長得挺生龍活虎的。轉載自就逮着不放了可怎麽辦?
“真是麻煩,幹脆一把火燒了這客棧算了!”[
從剛進到“天”字一号房起,向雪就莫名地感到心慌意亂。沒有太放在心上,以爲隻是面臨的選擇讓自己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