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冰和火,好像她的碰觸輕易能夠使魔魇發作的師兄恢複正常。
很莫名其妙,很不可思議,但是卻偏偏是事實。
對于容沂而言就更簡單了,他從來不懂什麽男女間的情情愛愛,在他眼裏隻有看得順眼和看不順眼。
這個小師妹無疑是屬于讓他很看得順眼的一類,當初甚至還因爲向雪對他的突然影響而起了殺念。[
隻要她靠近身邊,胸中總是雌伏騷動的殺意就會沉澱下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比師傅耗費無數功力和時間和火琉璃的作用都要明顯。
師傅和他雖沒有明白告之事實,但也沒有刻意隐瞞。
兩年前,因爲某個貪财獵戶趁機不怕死扯落他胸前的火琉璃引發魔性開始,就知道不可能瞞得過她。
可是……
鳳目睜開,冷意盡顯。
“你都知道了,難道不害怕?”
向雪擡起頭,松開手,眼底是真正的無所謂:“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呵,你不是總叫我妖孽?現在證實了你反倒不怕了。”
她從來都沒說錯,他是妖,是個一出生就被定下死罪的妖。所謂的家人千方百計讓他死,曾經他也千方百計的想死,奇怪的是就是死不了。
不管是沉到湖中,被抛到山中喂野獸,還是差點一刀穿心,都死不了。
反倒是對他不利的人死得精光,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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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看不出原來你的觀念也好迂。”
等到容沂眼睛的顔色恢複正常,向雪才退開半步。順手從旁邊拖來一張椅子坐下去,兩隻手趴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妖孽怎麽了?人會害怕妖是因爲妖比人要厲害,因爲打不過所以才會想要拼命的诋毀和誣蔑。”
“死神”,是她曾經的綽号,收割生命的神祗。
手中那把經過改造的MK74,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死之鐮刀”。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動物,因爲太弱小,所以才會害怕。又因爲太驕傲,所以才不願承認。
從某種角度來說,曾經的她和容沂根本沒什麽不同。
在被抛棄中變得強大,又因爲強大而被排斥。[
“哦?”
容沂一楞,眉端微挑,顯然是對這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謬論”産生了幾分興趣:“可我記得當初某人可是一個勁的躲着我呀,難道這不是害怕,而是崇拜不成?”
向雪撇了撇嘴,毫不扭捏地承認了:“當然是因爲害怕才躲的。師兄,你自己說嘛,當初是誰老是一副想拿我開刀的樣子?我又打不過你,不跑難道等死啊。呐,話說回來,師兄若我想要你身上那枚紅玉佩飾你給不給?”
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一個很嚴肅的要求。
漂亮眼睛笑得微微彎起,褪去銳利卻多了幾分老謀深算,對上徑直而來的詫異也不曾有絲毫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