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項一陣冰涼,銀白色的絲線這次目标不是白蟒,而是換個地方纏到了袁易之脆弱的脖子上。
“所以呐,我最讨厭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人。不要動哦,否則我手一抖這天蠶絲可不會分辨是人還是鐵杉木,反正都和豆腐差不多。”
冷月之下,少女轉過身來,奪命銀絲的另外一端正被她持在手中。
小巧的五官,并不是絕美,隻是平常小家碧玉的婉柔纖細。[
隻除了那雙眼睛。
那雙漂亮到極緻的眼睛,屬于鷹隼的眼。
隻是這雙眼,就将那份平淡無奇的美變成了獨一無二,一切都因此而變得鮮活起來,見之難忘。
“姑娘,那冰絲白蟒都不曉得吃了多少無辜的人,在下剛才也是擔憂……”
“呵!真是滑天下之稽。”
少女眼中的冷蔑讓袁易之臉忽地騰起一抹赧紅。
“你們進山的目的是什麽?不過是想取得珍貴的熊膽狼皮蛇毒,到底是誰現心懷不軌?隻許你們圖謀它們,就不許小白它們自衛了?你們要是好好呆在家裏,哪裏會有今天?看小白被養得這麽胖,還不是因爲貪婪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所以說有些時候呀,人連畜生都不如這句話真是太正确了。”
“姑娘,你……!”
頸間一陣麻痛,生生把袁易之未出口的半句解釋給掐斷了。
“進了白猿嶺,就該有死的覺悟。”
殺氣,淡淡的殺氣正透過纖細的天蠶絲傳遞。
連蜷縮在一旁不敢出聲的陳二都看出那名少女動了殺機。
“姑,姑娘,手下留情!”
哆嗦着爬起來,踉跄着朝少女和袁易之的方向走了幾步。
“姑娘,這位可是潼口門袁家少主啊。”
陳二心裏惴惴不安,袁易之絕對不能在這裏死,不然就算他僥幸回去也逃不掉袁家的滔□□氣,甚至還有可能被當成害死袁少爺的兇手……
袁家在西塢甚有名氣,再怎麽樣也該賣點面子吧。
可陳二突然又不能确定了,因爲那名少女臉上沒有絲毫懼怕和顧忌,隻有滿滿的不耐煩。
“什麽袁家……哎,就是有清芯蘭的那個袁家?”[
來也是一時,去也是一時。
袁易之脖子上圈着的天蠶絲頃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在下袁易之。家母月前受惡人所害身中奇毒,隻有冰絲白蟒牙齒裏的毒液才能夠破解,所以這才冒然闖入白猿嶺希望尋得解藥,并不是因爲貪圖嶺中珍奇寶貝。”
不知道爲了什麽,袁易之心底并不希望在少女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亦不希望她将自己和那些尋寶的人混成一派。
撇撇嘴,少女顯然有些不以爲然,卻不再出口反駁,反而露出見面以來的第一抹笑容。
深深的酒窩綴在兩頰,眉眼也因爲笑容而褪去銳利,反而多了幾分甜美:“我叫向雪,住在着山裏面。實話說吧,小白齒中的毒液方才已經被我取出裝在這裏面,”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今天你們能碰到小白隻是僥幸,先不說你們是否能找到冰穴,就算找到了也未必打得過這冰絲白蟒。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袁家不怕死上幾百個人闖到冰穴,打死這條蟒蛇,一個月之内也不可能再取到毒液,因爲蛇牙中的毒素一個月隻能出一次。就不曉得你娘親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