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他想讓她好過,誰知道這丫頭卻不領情。
因爲兩股氣息的對撞,雖然時間很短暫,但也夠讓向雪不舒服地皺眉扁嘴巴了,終于迷迷蒙蒙地清醒過來。
焦點亂跑中,眼裏的東西都是迷蒙一片。眨了眨,一張似曾相識的絕色姿容比記憶中的放大數倍投進瞳孔中。
剛被疼痛激醒的隻是本能,意識還停在爪哇國沒能跟上動作的進度。[
小爪子從暖呼呼的被窩裏猛地伸了出來,不知死活地逮住那張美得不似凡人的“神仙”又摸又捏,因爲高燒而顯得豔紅的嘴唇扯開一抹笑容,露出兩個可愛的深酒窩。
“美人,你和天上那個白胡子老頭是一夥的吧。快把本小姐送回去……”
“咚!”
腦袋狠狠撞到床頭硬實的邊角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這一下連熊都能砸行了,更何況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女。
“嘿嘿,師兄。”
揉着腦門後的痛處,向雪尴尬地出聲招呼,漂亮的大眼睛左瞟瞟右瞟瞟,就是不敢直接對上那雙要笑不笑的桃花眼,心裏一陣哀嚎。
要死了,這妖孽半夜沒事跑她房間裏來想幹嘛!來就來了,還把妝給卸了現出原形!是正常人對着他張美得傾鍋傾盤的模樣都不可能淡定的嘛……
身形微動,容沂就已在桌邊坐好。一頭烏黑發絲用青色軟緞松松绾起,随意地半垂在肩膀上。薄唇挑起一抹輕笑,飛揚的桃花眼微眯着,一瞬不懂地盯着向雪欲蓋彌彰下的倉惶。墨玉般的瞳孔裏藏着諱莫如深。
“小師妹,你半夜裏高燒複發,師傅回去調配湯藥了,所以隻能由我來暫時看護你。不想到師妹如此反應,真是讓爲兄傷心呀。不曉得是師妹當真如此讨厭我,或者是,不想讓爲兄發現什麽?”
低沉的聲音帶着若有似無的性感,明明勾人得很,卻讓向雪心髒一陣接一陣的緊縮,連忙垂下長長的睫毛,擋掉眼裏忽起的疲憊和焦急:“沒有,沒有,怎麽可能……”
“哦?”尾音一轉:“那向芸又是何許人?”
“轟”!腦子裏亂成一片糨糊,夢境中的不知所措,那如此真實的痛苦,無奈和掙紮,随着容沂這句似輕似重的問話徹底爆炸開來。
氣息在體内瘋狂亂竄,引起一陣接着一陣的咳嗽,這次容沂卻完全不爲所動,依舊冷酷地坐在椅子上,單手側撐頭顱,桃花眼裏不再有笑意,而是全然的逼視。
“向雪?怎麽咳成這樣?”幸好此時上官冷推門入内,打破了僵局。
向雪有如見到了救星,連忙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加上病容給演技撐了好幾分,頓時引得上官冷一陣父愛泛濫。
又是喂藥又是噓寒問暖的,容沂倒也不揭破,反而還在旁邊做幫手做得起勁。
隻是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模樣總是讓向雪心虛不已,左躲又躲,東轉西扭還差點把藥給灑了。最後索性一口把藥灌了下去,幹幹脆脆地開口:“師傅,徒兒有些事想跟您說,能不能讓師兄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