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放松了戒備,向雪也能和顔绾绾有一搭沒一唱的聊了起來。
愈加了解,又越覺得心驚。顔衡乃是當朝東陵右相,權自然不在話下。而顔家手中握有的軟硬經濟實力,更是連号稱東陵首富的傅家也不能匹敵。單從富人區四大地段之安平街上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店鋪都歸顔家掌控,就能管中窺豹。
顔绾绾說得簡略,但這畢竟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驚天秘密,所以除了直系子孫之外,再無旁人知曉,是以找人也隻能勉強從蛛絲馬迹中進行。二十幾年來,就連最急切的顔老太君都不抱多少希望。多虧向雪在平夏坊那次偶然興起的問話,這才找到了突破口。
以顔家的勢力,要查出向雪的出處,再假扮個小太監借獻寶之機溜進皇宮裏來,自然沒多大困難。[
“對了,向雪你有沒有什麽願望?”月牙彎的眼睛睜大了些,雖然向雪話不甚多,卻偏偏對了顔绾绾這隻小狐狸的刁鑽胃口,索性就直呼其名:“隻要你說出來,顔家多半都能辦到。”
不同于誇張虛浮的炫耀,字裏行間是淡淡流露出的自信,唯獨在強大實力的支撐下才有可能做到。
細長的蝶翼顫了顫:“我想知道回去的方法。”
顔绾绾楞着,撓了撓頭:“這個估計隻有奶奶才知道,如果在泾西王府倒好辦,現在是皇宮裏面,要帶你出去還得做些打點。幸好你這裏蠻冷清,不然更麻煩了。”
不經意的小小抱怨,卻不料正好戳中心底某處細小的痛處。西門軒最初的寵愛,确實讓向雪幻想過能擁有父親的疼愛,那個撒嬌讨好的她一開始也并不是做戲,而是源于心底那個渴望獲得關懷的小身影。
隻不過真相的揭開又一次告訴了她現實的殘酷,她從來就沒有做夢的權利,從頭到尾,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隻是枚棋子罷了。
時間過得很快,顔绾绾重新套起太監帽站了起來,她必須跟着送貢品的禮隊一起出去,否則很容易惹上麻煩。
“對了,向雪,這個東西你先拿着。”從貼身小香囊裏取出個制作粗糙的小玉件,月牙眼閃過尴尬:“呃,做工是粗糙了些,不過是奶奶親自做的,說要找到人了就送出去,當作憑證什麽的,你别嫌棄。”
伸手接過來,上佳的玉料貼在掌心,有些微暖,握着,仔細收好。
“過幾天就能安排好了,向雪你放心!”
瘦小的身影漸漸遠去,向雪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意亂。世事難料,她怎能知道自己已經再也無法等到幾天之後那個機會了。
正想關上院門,卻發現夜謹一臉鐵青地站在外邊,猶豫的眼神甚至不敢看過來。
“臭小子,怎麽了?猶猶豫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