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後走出熟悉的挺拔身影,低沉的笑聲帶着逗弄和隐約欣喜,慢慢蕩開散在空氣中:“向雪,才幾個月不見,怎麽變得這麽陌生?”
“齊遜之,我來不是聽你廢話的。”面對逼近的少年,向雪皺了皺眉,微退半步,左手習慣地收緊:“說吧,你爲什麽對夜謹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真的是莫名其妙麽?向雪,你膽子太大了,既然有本事做,就要做得深藏不露,否則隻是送給别人制住你的籌碼而已。”
齊遜之走上前,壓迫感讓向雪呼吸瞬間停滞,時間不過一秒,她就覺得左手手肘一軟,倔強地不肯放開手掌,但銳利的匕首已經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下。[
看着眼前痛到額頭冒汗也不讓匕首離手的向雪,齊遜之墨黑的眼中有無奈也有憐惜,抿緊唇,左手一帶将人整個生生拖進懷裏,修長的手指撫上向雪秀氣的左手,用力一折,匕首“叮”的一聲掉到地上。
彎下腰,攬住懷中僵直身體的小人兒,齊遜之貼近向雪耳際,醇厚的聲線讓她爲之一震:“我不問你爲什麽會武功,也不問你當初突然恢複正常的原因。但是向雪,不要妄想和王爺作對,我能猜到的事,别人也能猜到,我不希望你受傷,一點都不。”
不管是轉生前,還是轉生後,向雪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無措,惶恐和怒氣讓她嬌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像被激怒的小獸一般低吼:“混蛋,你居然派人跟蹤我!在王府裏面,你居然真的敢這麽做!”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答,要不是一舉一動都被盯緊了,她的心思豈是誰都猜得到的!
環住她的手臂猛地縮緊,骨骼感到被壓迫的疼痛,但向雪咬牙不肯吭聲,左手依舊酸軟,半點力氣也沒有。
在向雪的概念裏,隻有武技,卻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内力。一招落敗,讓她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如果今天負責王府暗衛的人不是我,如果王爺一時心血來潮派人繼續監視你,向雪,今天你根本沒有機會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齊遜之很冷靜,但是向雪卻從中聽出了憤怒和痛惜,她有些迷惑。
“我不管你從前如何,但是以後我會保護你,所以你不要再輕舉妄動,我會保護你。”
“保護?”向雪覺得她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輕嗤:“我未來的二姐夫,以後在二姐做些什麽的時候,你别助纣爲虐我就已經很感激了。”無視齊遜之陰霾的臉色,繼續說道:“齊遜之,就算你有心,你的家族也不會允許。這三個月來,你甚至連打聲招呼都不敢,還不是齊大人的主意麽。”
雖然向雪擁有二十三歲的靈魂,但在情愛方面的經驗等于零。所以她話裏的意思,隻是說齊家不會爲了她而和傅水顔作對。可聽到齊遜之耳中,卻偏偏能理解成另外一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