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不要說你這匹破馬,就是你,都得跟我們回泾西王府去跟王爺請罪!你以爲這匹破馬險些傷到的人是誰?是咱們王府的小公子,真是罪該萬死!”
側目而視,原來是王府的下人沖過去讨公道,原來攔馬者馬主也。向雪撫着下巴仔細觀察,那人膚色黝黑,應該是常年暴曬。身材高大,肌肉有力,眉間的風塵仆仆遮蓋不住滿滿的煞氣。手骨粗壯,正死死捏成拳,看來下人一口一個“破馬”快要把人給惹毛了,隻不過自己這方确實理虧,才沒有爆發。
“泾西王……”淩子淵錯愕,剛毅的嘴角繃緊
向雪也很錯愕,因爲她發現柳绮韻就如此放心地把兒子放在她那裏,自己去和黑馬主人交涉了……難道他們都已經忘記,她雖然快要十三歲,但也算是個孩子麽……[
手臂一沉,眼睛垂下,原來懷裏的小屁孩經過又驚又吓,又哭又鬧之後,委實太累,所以睡着了。伸手撫平皺着的小眉毛,向雪心裏有些酸軟,這孩子真的是被吓壞了,不自覺地發出啜泣的鼻音。
“敬酒不吃吃罰酒,聰明人都不會這麽做的。”柳绮韻眉尖微冷,母親在處理自己孩子的事情時,絕大部分時候都不太冷靜和公平。
淩子淵年幼的印象雖然不深,但也沒有完全抛掉,眼前這幾個貴婦什麽身份也隐約猜中七八分。心裏也萬分煩躁,黑風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夥伴,今天的事太過蹊跷,他絕不能讓黑風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處死。
“大夫人。”
稚嫩的嗓音響,衆人側目,一個小女孩抱着剛才險些被踩的孩子,扯了扯柳绮韻的衣袖,眼睛卻看向那匹還在不停噴氣的黑馬。
“那匹馬,好像是因爲受傷吃痛了,才會發狂的。”
淩子淵一凜,連忙轉身去檢查,果不其然在黑風前面左小腿上發現了一道針孔。用手指微微一抹,嗅了嗅,臉色大變。這種藥他見過,爲了激發士兵最大的戰鬥力,總有些龌龊的手段,用藥就是其中一種。那些人時刻處于癫狂,對疼痛沒有絲毫感覺,就會瘋狂的沖鋒陷陣。這是視生命于蝼蟻的渣滓才會用的方法,那種藥非常貴重,究竟是誰,居然用細針來射黑風?
是針對他,還是針對泾西王府的……無論如何,泾西王這一面都是非見不可。
“淩某随夫人們走一趟,但還希望在沒有結果之前,不要處置黑風。”
向雪又扯了扯柳绮韻的衣袖,指指懷中:“大夫人,皓兒被吓到了,早點回去比較好。”
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沒有消散,有些熟悉,到底在什麽時候,她也碰到過相同的情景……她習慣了當獵人,對當獵物一點興趣都沒有!究竟是誰,又究竟想做什麽,現狀就是一團糨糊。在外面多呆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