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裏,從來隻有能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該留下的,和不該留下的。妻妾,子女,就算已經過世的父皇,通通不過而已。唯一的例外,卻背叛了他的信任,所以,沒有第二次機會。
若本王得了天下,向雪不會好過;
若本王失了天下,向雪一樣倒黴;
本王就賭她是你放在本王身邊的一顆棋子,就賭你到時候終究不忍心看她遭殃。[
賭對了,皆大歡喜。
要是不幸賭錯了,就要看那個丫頭有沒有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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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王府有專屬的練武場,平時大多是武師和家兵在使用。一個男人可以很文雅,一個莽夫可以很矜持,但若是一群大老爺們混在一起,那就是非一般的雜亂。打赤膊,散頭發,光腳丫,還有很多不經大腦修飾便脫口而出的“日常用語”。
所以,一般王府裏面的女眷,上至夫人小姐,下至大嬸姨娘,全都盡可能的遠離練武場,就怕靠近頂點都會被說成不檢點。男人,應該舞刀弄槍保護妻兒。女人,應該洗衣做飯侍奉夫家。這樣似乎,才是天經地義。
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那些平時大咧咧習慣了的粗人們有了麻煩。讓老虎不吃肉有多困難,讓這些武夫們不說粗話,舉止文雅,懂禮守禮就有多難。平時一個個視查崗如入狼口,現在倒好,全都巴不得把活全攬到身上。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打死不要呆在練武場。
自從泾西王同意替三小姐把她的恩人收爲貼身護衛,還讓王府裏一等一的好手赫青雲擔任那個小毛孩的老師後,練武場就被鬧得雞犬不甯了。
一群人每天就算忍到汗流浃背也不敢脫半件衣服,脾氣就算差到極點也不敢暴半句粗話,精力就算滿到極限也要依舊輕手輕腳。
因爲,三小姐說,她很好奇,所以要一直呆在旁邊看。畢竟是個小姐,是王爺的女兒,護衛們神經再粗都知道要收斂收斂。雖然一個小女孩天天混在男人堆裏,很不是禮數,很不合規矩,也很不顧臉面。不過沒問題,小孩子心性,最多三分鍾熱度。誰知道他們都錯了,還錯得很離譜。
這三小姐天天來,時時在,不是拿着小刀劈木人,就是一動不動地看着赫青雲和夜謹的對練。總而言之,一晃二十天過去了,這位千金的熱情度仍未消退。所以,衆護衛忍無可忍,奈何身份差距很大,有苦難言啊。傅水顔巴不得看向雪笑話,不會管。胡樊姬心心念念讨好這個女兒,不能管。至于泾西王更幹脆,把人都寵上了天,隻是微笑着回了一句:“由着她去吧。”
既然反抗不能,就隻有拼命躲了。于是乎,偌大的練武場除了幾個實在無處可去的可憐護衛,其餘全都跑得一個不剩。
在西門向雪的眼裏,禮數是什麽東西?面子又是什麽玩意?反正在過去的二十三年中,所以殘酷的訓練幾乎都是跟被她還大的男人一起完成,該看的看過,不該看的也看過,字典裏面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