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住唇,卻感到心髒越跳越快,多久沒有出現過的恐懼讓大腦變得有些僵硬:逃不了,可是她不能死!
對面那人全身是墨色的紗衣,就連臉也被幕離籠罩着,除了一雙白到晃眼的雙手,上面全是鮮紅的血。
身量不高,最多比她高一些,體型和聲音可以判斷,這人隻是個孩子,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少年!
抿了抿唇,向雪不敢眨眼。明明什麽都看不到,她卻能感受到那股越來越濃烈的殺戮和瘋狂。竹帽下那雙眼睛什麽模樣不知道,但裏面因爲鮮血而歡快跳躍的感覺,實在很不美好。[
輕輕的哀嚎聲在腦海中碎開,真是糟糕了,碰上個嗜血的瘋子,還是已經喪失理性的那種。無言地望了望天,想做臨死前最後的咒罵:死老頭,這下不用你幫忙,我可以直接投胎了!
西門向雪和容沂的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的驚心動魄,還有記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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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青瓷碎裂的聲音很清脆,猶如齊遜之現在的感覺:“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她是你妹妹呀,若是出了事,該怎麽辦!”
手微微的顫抖,漸生漸長的恐懼像一把緊箍,慢慢收縮。
“我,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嘛,誰知道……”計謀成功的喜悅,已經被滿屋子的責難眼光消磨殆盡,不願意認錯的西門蕾還在犟嘴。
都是那個賤種的錯!沒想到連一向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的哥哥都滿臉不贊同,氣死人了。
她沒錯,憑什麽要認,那種人死了才好!
“蕾兒,住嘴!”西門影怒喝,俊顔再沒有平時的溫和:“要是讓父王知道小妹不見了,大家全得吃不完兜着走!”
“什麽嘛,不過是個賤……”
剩下半句在長兄狠辣的眼神逼視下,不情不願的吞了回去,
“我要去找向雪!”齊遜之猛地起身,隻留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西門影把好友焦慮的模樣盡收眼底,了然的眼底有些無奈。
有些感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明明知道不可能,偏偏更能誘人陷足其中。
搖了搖頭,轉過身吩咐道:“都一起去找。”
奈何京城這麽大,人海茫茫,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哪裏是說找就能找到的。
那個把向雪帶出去的奴才吓到腳都軟了,又是鞠躬又是告罪的。慌忙領着衆人到最初丢向雪的地方,卻已經杳無人蹤,當即抖得跟篩糠一樣。
日漸斜陽,泾西王處理完“私事”,回到王府連口氣都沒能喘上,就看到垂頭喪氣的一幹兒女。
身爲長子,西門影隻好硬着頭皮把事情的始末說了遍。一片寂靜,别說冷汗津津的下人,就連聞訊匆忙趕來的三位夫人也不敢說話。原本傅水顔尚且有心回護,這次卻出乎意料地沉默。
手指沿着杯壁慢慢磨蹭,突然一掌狠狠劈向木桌,茶碗杯碟碎滿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