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看那家店鋪。”
烏木做的匾額,上面刻着四個幹淨的楷體:鍾氏當鋪。隻不過吸引她目光的,是右下角一枚獨特的标記。
“我不叫‘哎’。”皺着眉,但還是挪過去随着向雪的目光看去:“那是鍾大人家中産業。”
“鍾大人……吏部尚書鍾誠。”[
“你怎麽知道?”
齊遜之有些奇怪,這丫頭理應沒有出過王府半步,從哪裏知道鍾誠的名字?想到她可能聽了某些不該聽的話,有些着急,更多的是關心,忙扳正她的身子:“在哪聽來的!”
“唔。”禁不住這麽一捏,手臂吃痛,不叫痛,隻是咬住下唇極小地哼了一聲,可還是有人聽到了。
齊遜之連忙松開手,眼底是自責和愠怒:“疼了?怎麽不說。”
心急想撩開袖子查看,卻被向雪不自在地躲開,她還是不習慣别人突然的碰觸:“真是惡人先告狀。今天鍾大人來見老爹,剛好出來的時候撞見了,有什麽好奇怪的?”改了下詞,齊遜之的緊張讓她更确定王爺老爹和幾個重臣是在策劃些什麽。
手指不留痕迹地往腰間擦過,裏面裝的是那些見面禮,一小袋的各式各樣玉袂。正巧有一枚上面刻着的标記,和鍾氏當鋪上刻的一模一樣。
齊遜之先是暗暗松了口氣,看小丫頭揉着手,想起剛才躲開自己的舉動,心裏有些堵,突然很讨厭向雪下意識疏遠的舉動。因爲不刻意,所以才更讓他挫敗。
一個遊神,一個别扭,車廂裏登時安靜下來。
幸好這時馬匹已經停下蹄子,車夫粗犷的聲音透過布簾:“公子,小姐,該下了。”
齊遜之借機湊了過去,以爲向雪不說話是還在生氣,溫柔地哄道:“爲了補償你,帶你去吃好吃的。”
果不其然,向雪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立刻亮堂起來,粉嫩的小嘴不由得往上翹着,真正的滿心歡心。
看着她雀躍跳下馬車地背影,齊遜之隻能苦笑,堂堂京城四公子,在那丫頭眼裏還比不上一頓飯,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
沒有不透風的牆壁,何況是在富貴王家。
西門軒接連幾天宿在棠閣,還屢次帶向雪出去玩耍,甚至違反他一向看重子女學業的本意,不惜親自出面跟郁東亭告假。
“王爺,老夫很能理解您的愛女之心,三小姐的聰明機敏也是少有。但畢竟沒什麽基礎,最緊要的是補上……”
“郁先生不用說了,本王自有決斷。”
于是阿谀奉承的人更多,東苑棠閣風頭愈加強勁,甚至大有趕超大夫人柳绮韻和二夫人傅水顔的趨勢。
泾西王不管不顧,看來一心疼愛着幺女。大夫人依舊婉柔淡然,二夫人奇怪地默不做聲,三夫人得意風光。[
“向雪,你來看看這衣服怎樣?盡愛穿那些下人衣服,難得跟王爺出去,說不定能見到些大人物,失了禮數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