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4月25日,德國柏林,三軍總司令部。【】
劉七天在上午8點45分在柏林機場剛下飛機就匆匆的趕到了三軍司令部,因爲今天在三軍司令部裏要舉行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其會議的内容就是決定怎麽來應對盟軍即将在法國登陸的戰略問題。
本來劉七作爲一個黨衛軍校是沒有任何資格參加這次重要的軍事會議的,但是,劉七是普通的人麽?作爲三軍司令三巨頭之一的空軍元帥凱塞林親自簽發了一份特别命令,因此劉七才有了參加這可以稱得上是絕密的軍事會議的資格。不過會議桌劉七還是沒有資格坐上去的,劉七隻能跟那些将軍元帥們的參謀副官員一樣,在靠牆的一排椅子上弄了一個座位。
參加這次會議人可謂是衆星雲集,海陸空三軍的将軍元帥,東西兩線各個集團軍群的指揮官全部都到齊了。能坐到會議桌上的人一例外最低都是上将軍銜,而第三帝國的那些像星星般的元帥們更是一個一個散發出迷人的光彩。當然軍備部的部長施佩爾和黨衛軍的一把手希姆萊也是有資格坐到會議桌上的,而且位置還是十分靠前。
讓劉七有些尴尬的是,自己本來想默默的坐在角落裏充當一個旁聽者,可是陸軍總司令布勞希奇卻似乎并不準備放過劉七,在會議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點名把劉七弄到了巨型會議桌上。布勞希奇的命令并沒有人反對,而對軍事本來就是一竅不通的劉七也隻能是一臉奈在會議桌最後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第三帝國最高軍事會議在九點整準時開始,布勞希奇首先站起來,環顧了一下會場後說道:“諸位,我們今天所要進行會議的就是對盟軍即将在法國登陸進行讨論并且制定出相應的作戰計劃。現在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隆美爾元帥所提出的海灘防守策略,依靠堅固的防禦陣地以及縱深的機動部隊的反擊,将盟軍的登陸部隊殲滅在灘頭。第二個方案是隆德施泰德元帥提出的,依靠大量的步兵和裝甲快速預備隊,将主要防線設置在遠離海岸線的後方,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以便在盟軍登陸後進行機動反擊。不過我們的部隊有限,不能同時進行兩個方面的準備,因此我們今天必須在這兩種方案選擇一個,請各位提出自己的法。”
布勞希奇的話剛說完,古德裏安首先就站了起來:“隆美爾元帥的想法是脫離實際的,隆美爾元帥主張講我們的裝甲力量調到離海岸數公裏的地域,這是對裝甲力量的一種嚴重的損傷。請注意,我們的坦克根本就不是盟軍口徑超過100毫米的重型艦炮的對手,這簡直就是一種自殺行爲。裝甲部隊的長處是在于強大的火力和有效的機動能力這兩者的結合,而不是去在海邊去當盟軍艦炮的靶子。所以不論是任何的方案,裝甲部隊不能部署在海岸15公裏以内。并且設置一道準确的臨界線,嚴禁裝甲部隊超過這條警戒線靠近前線。”
古德裏安以前是帝國裝甲總監,負責整個裝甲部隊的組件和訓練,手的權利極大。在庫爾斯克戰役結束後,德國從東線撤出了一多半的軍隊,而古德裏安也随之返回德國,在三軍司令部任職。也是由于隆美爾和隆德施泰德之間的争執的原因,古德裏安才到了東線進行視察。古德裏安對隆美爾的防禦戰略,尤其是隆美爾想把裝甲力量配置與前線地帶感覺到十分的吃驚,古德裏安對裝甲可以說是傾注了全部的心血,法忍心到德國的裝甲力量被盟軍的大口徑艦炮摧毀在灘頭之上,盡管德國的坦克已經十分先進強大了,但是與那些戰艦上的巨炮相比,那簡直就是玩具車和坦克的區别,除了被敵方挨個點名毫還手之力,所以古德裏安對隆美爾的防禦計劃是堅決反對的。
劉七坐在會議桌上心暗道:“古德裏安就是一個火爆的脾氣,這大家都還沒有開口你就跳出來先得罪人,你說你難道就不知道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嗎!”不過劉七也知道古德裏安幾十歲的人了,現在就是讓他改估計也改不過來了。
古德裏安的發言得到了會議桌上很多人的贊同,西線裝甲兵司令施令茨堡是對古德裏安一臉的憧憬之情,樣子是嚴重同意古德裏安的發言。西線指揮官隆德施泰德元帥是一臉的微笑,上去心情是十分的不錯。而克魯格元帥在一旁也是一個勁的點頭,樣子明顯也是支持古德裏安的意見。
布勞希奇元帥和博克元帥對視了一眼後說道:“大家誰還有别的意見沒有。”
這時莫德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事實上,我想隆美爾元帥的方案是正确的。法國北部多是丘陵和平原地帶,想要在這裏建立有效的防禦陣地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唯一可以防守的地點就是灘頭,由于地形原因,盟軍不可能提供很多的裝甲力量對其登陸部隊進行掩護,所以我們必須牢牢的将盟軍的登陸部隊頂死在海灘上,這是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對于盟軍艦炮的攻擊,我想我們必須采取嚴密的僞裝,這樣就能有效的降低裝甲力量的損失。而我們要是放任盟軍登陸建立起牢固的橋頭堡後,那後面的戰争形式對我們來說将會是極端的危險。
莫德爾也是一名防禦專家,他一眼就出隆德施泰德的縱深反擊是極其危險的做法,因爲美軍強大的空地一體的火力會讓德軍的反擊毫疑問隻能是水撈月,所以莫德爾才堅決支持隆美爾的海灘防禦計劃。
莫德爾事先并未對隆美爾有過什麽溝通,所以隆美爾對這突然出現的支持是一臉的感激之情,不由對莫德爾是很有好感的點了點頭。不過莫德爾是個很不通情理的家夥,對隆美爾的感激根本就視而不見。
莫德爾的話一說完,原來央集團軍群的司令,莫德爾的老上司克魯格元帥站了起來:“我不同意隆美爾元帥的方案,由于我們的兵力有限,我們不可能在長達一千多公裏的海灘上進行全面的防守。而盟軍則可以集力量對我們所防禦的漫長的防線上的任何一點進行突擊,而我們由于防禦面太廣,部隊難以相互支援,如果盟軍突破了我們的防線甚至有切斷和包圍我軍的危險。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至于盟軍會不會在我們的防守薄弱地帶登陸,這似乎大家都沒有什麽疑問,因爲大量遊擊隊以及間諜的滲透,讓我們海灘防禦的情報源源不斷的被送到了盟軍的手。甚至盟軍對隆美爾元帥所堅持建立的大西洋壁壘知道的比我們司令部的還要多。”克魯格邊說着有意意的掃了劉七一眼。
劉七一聽克魯格的話就眉頭一皺,心道:“這挑蓋世太保毛病的人果然是不少,這克魯格竟然在這緊要關頭還不忘來惡心一下蓋世太保。不過這又有什麽辦法呢,那些法國人拿起武器就變成遊擊隊,而放下武器就變成了平民,這分辨起來是十分的困難,而且法國也是盟軍間諜的重災區,這不是你說抓就能抓得完的。”并且蓋世太保駐法國的負責人已經因爲這個問題飲自盡了,劉七對這些也是有些頭疼。
不過劉七此時卻不能裝着沒有聽到的樣子,隻好站了起來說道:“克魯格元帥,對于盟軍間諜的事情我有責任,我已經決定馬上去法國專門負責這個問題。請您放心,以後我一定竭盡全力做好反間諜工作。”
劉七這一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希姆萊就有些不高興了。這蓋世太保雖然實際上歸元首直接控制,但是名義上還是屬于黨衛軍的領導,而且希姆萊一直是把劉七做是自己人的,所以當劉七當着大家一認錯,希姆萊立刻就不樂意了。希姆萊站了起來對着劉七擺了擺手說道:“安德裏,這怎麽是你的責任呢。當初你率領黨衛軍裝甲第2軍在庫爾斯克爲第三帝國浴血奮戰而受傷昏迷,這西線的事情怎麽能算到你的頭上呢。我認爲這對于那些法國遊擊隊和盟軍的間諜是我們的軍官太過縱容了,我們應該用嚴厲的手段來懲治那些人,從而讓這些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希姆萊的用意大開殺戒,但是劉七卻知道不能這樣做。那些遊擊隊和間諜都混在普通的法國平民當,這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住就殺,那還不知道要弄出多少冤案來。這樣一來說不定就會讓法國人将仇恨又轉移到德國的頭上來,這是劉七所不想到的。
對于希姆萊的袒護劉七還是要表示一下的,當時劉七就畢恭畢敬的說道:“總領袖閣下,謝謝您的關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布勞希奇不是很希望弄出什麽血流成河的事情,所以也說道:“安德裏在處理這件問題上要慎重一些,最好把抓到的人都交給法庭來處理。”
布勞希奇當然是人老成精,這完全是替劉七擺脫惡名的建議,不過劉七卻并不想去搞什麽法庭來束縛自己的手腳,所以劉七隻是對布勞希奇報了一個微笑就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此時隆美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諸位同仁,眼下我們所面臨的盟軍的攻擊将會是空前規模的。說實話美隊我并不十分得起,我認爲他們缺少真正的軍人所應具備的榮譽感,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美隊是一隻善于學習的軍隊。他們擁有強大的人力和物力資源作爲他們學習戰争的資本。他們已經做好了擊敗我們的準備,并且爲此他們也做好了戰鬥到底的準備。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在法國登陸,應該在他們登陸的最初的幾小時内我們就應該把我們的部隊投入到戰鬥去,那麽我相信盟軍對我們海岸的進攻在第一天就會一敗塗地。爲此我懇請大家同意我的作戰方案,并且将所有的裝甲部隊都交由我指揮。我一定會用我軍人的榮譽向諸位保證,勝利終将屬于我們德國。”
這配角上場完畢,隆美爾這個主角終于算是登場了。不過隆美爾雖然是陸軍元帥,但是眼下在這第三帝國三軍司令部也不能做到随心所欲,隻能用近乎懇請的語氣來獲得大家的支持。
隆美爾的話似乎并未獲得很多人的同意,除了莫德爾和劉七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對隆美爾的話信心并不是很大,就連曼施坦因也是一臉神秘的搖了搖頭。
隆德施泰德當然不能讓隆美爾搶了風頭,隆德施泰德冷笑了兩聲後也站了起來:“說道軍人的榮譽,我想在座的諸位誰也沒有我有發言權,我的祖先從八百五十年前就世代在德意志的土地上戰鬥了,而我今年已經做了整整五十二年的德國陸軍的軍官,我身上已經深深的可上了普魯士的字樣。但是我卻不敢妄言什麽軍人的榮譽,我想做的隻是讓盟軍脫離他們艦炮的掩護,然後用我們德意志軍隊的快速而有力的打擊讓盟軍知道我們的厲害。我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方案,隻是我知道我們必須把有生力量都從海灘上撤下來,當然也不能讓我們的裝甲師去跟盟軍的艦炮去較量。”
隆德施泰德出身世襲的普魯士軍閥家庭,他的祖先曾給普魯士貢獻了好幾代的将軍。隆德施泰德從1892年就已經是一名軍官了,到1944年已經做了52年的德人,在德國陸軍軍官團可以說是位名副其實的元老。
在1939年時隆德施泰德率領自己的南方集團軍群,僅僅用了30天的時間就穿過了波蘭平原,劍鋒直至華沙。用隆德施泰德的話說,是他給德國創造了一個新的軍事術語閃電戰。而後,隆德施泰德又率領集團軍群在1940年5月橫穿比利時,在一個月内大敗法軍橫掃西歐大陸。随後又再1941年揮戈東進蘇聯,打的蘇軍是損兵折将,一路橫沖直撞打到了羅斯托夫的城下。
可以說隆德施泰德不論從戰功還是從資格上都是數一數二的,在德國最初發動進攻波蘭的戰役時。所謂的德國三大名将曼施坦因、古德裏安還僅僅是一個将軍長,而隆美爾才是第七裝甲師的上校師長,這跟隆德施泰德當時的集團軍群的司令的地位是法相比的。所以隆德施泰德很是得到了德國陸軍軍官團出身的那些德國陸軍将領的支持,這是隆美爾這位有點靠元首他老人家門子起來的陸軍元帥所不能比的。
相比之下,隆美爾沒有顯赫的家世,最多在德國也就算一個産階級。隆美爾雖然又是寫書又是擔任軍校教官,但是隆美爾卻僅僅隻有學畢業。而且講話是還帶有一口濃郁的方言口音,這在德國這個講究傳統和出身的社會,常常成爲别人取笑的把柄。也正因爲如此,也造就了隆美爾對那些特權階級尤其是貴族的輕蔑。
獨有偶,支持隆美爾海灘防禦計劃的莫德爾出身也是平平,而且化程度也是學畢業,這也似乎在冥冥讓莫德爾和隆美爾有了一些共通之處。
不過說實在的,隆美爾要是沒有希特勒的支持,就算是隆美爾再有天才也難以在短短三年時間内從一名陸軍上校成爲一名陸軍元帥。在成爲德國人心的偶像的同時也沒少招惹别人的妒忌。
而隆德施泰德就打心眼裏沒有瞧上這樣比他小15歲的陸軍元帥。在隆德施泰德來,隆美爾隻不過是個效忠元首的‘童子軍’而已。論出身,隆美爾既不是出身普魯士軍人集團,也不是來自某個有悠久行伍傳統的名門望族。隆美爾隻是一個學教師的兒子,頂多也就是個産階級,僅僅靠着打仗用了些所謂的鬼點子才混了個‘元帥’當當的。隆德施泰德認爲隆美爾的這個元帥根本就沒有‘運籌帷幄’的能力,最多也就是成爲一名在基礎沖鋒陷陣的低級指揮官。
當然隆美爾也在心裏沒有瞧上隆德施泰德。由于隆德施泰德出身名門,所以身上自然就有一種天上要高人一等的做派。隆德施泰德把司令部設在巴黎的城郊,每天過得都是‘牛奶加蜂蜜’的日子。而在隆德施泰德的感染下,他的司令部的參謀軍官似乎已經忘記了如火如荼的戰争場面,每天坐的是高背扶手椅,踩的是高級繡花地毯,住得是豪華避暑,而吃飯時則是去巴黎最好的餐館。
隆德施泰德以及手下的這些懶散懈怠讓隆美爾是大爲吃驚,在隆美爾的眼這些人在巴黎購物就是出入劇場、餐廳、酒吧、妓院每天所做的隻是盡情的享樂,沒有一點準備打仗的樣子。
隆美爾厭惡那種飽食終日、所事事的作風。也厭惡巴黎的喧嚣混亂、聲色犬馬的氣氛。最終隆美爾将自己的指揮部搬到了一個甯靜的小村莊,每天過着幾乎是清教徒一樣的生活。
可以說從各個方面兩位陸軍元帥都是格格不入,甚至是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