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七一點也沒有忘記在獵鷹村被絞死在大樹上的那一對可憐的母女。【】這也跟劉七秉性有關。
按說一對跟劉七緣故八竿子打不着的俄國母女的生死跟劉七可以說一點關系都沒有。再說了,就算人家俄國國内的事情管你一個侵略者什麽事,你不好好的謀劃怎麽去打敗蘇軍好赢取勝利。卻破天荒的要冒充正義的使者,去爲死去多時的一對異國母女找回什麽公道,你說你這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嗎?
但是劉七卻并不認爲自己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在劉七心裏其實一直在怪罪自己,要是當初劉七不那麽心軟,到小女孩凍的瑟瑟發抖送了一件防寒服給小女孩,那麽小女孩也就不會因爲那件衣服被活活的絞死。這我不殺伯仁,但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心裏讓劉七心裏是十分的不痛快,所以劉七才會遷怒與對這對母女下黑手的這三個師的蘇軍。其實作爲一個高級指揮官,劉七的這種行爲是是不可取的,甚至說不好聽的有些太激進了。可是劉七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讓他做的四平八穩萬事俱到那也是十分苛刻的要求。
蘇軍上校聽完劉七的話後再也沒有那種慷慨赴義的感覺了,這時也有種爲當時那種做法而有些後悔的念頭。蘇軍上校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後說道:“安德裏校,你是德官我唯一敬重的人。當初你在奧倫堡把你的房子讓給那些家可歸的蘇聯的平民,從這一點上我出你是一個真正的軍人。當初在獵鷹村發生的事情我隻能說十分抱歉,作爲一名軍官我并沒有阻止那一次悲劇的發生,我是有責任的。但是我們又能怎麽做呢,你我是生死不共戴天的敵人,我和我的軍隊隻能用嚴厲的手段讓人民懂得,不能把你當朋友來。蘇聯是不會允許受過你恩惠的人去到處宣傳你是如何如何的友善,你是多麽多麽的偉大。我們隻能除掉這種人,哪怕隻是一名五歲的女童。”
劉七聽了這名蘇軍上校的話後冷冷的一笑:“來這天底下還真是怪事多,行善積德的事情竟然會被人嚴厲禁止,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道義可言。蒼天不仁,以萬物爲刍狗。不過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真的就隻能這個樣子。我今天就要找回一些道理。你們的軍隊禁止,我就絞死你們軍人。你們的政府禁止,那我就讓你們的政府垮台,你們的國家禁止,那我就讓你們的國家滅亡。”
劉七說到這裏時基本已經是滿臉的猙獰,站在虎式坦克頂部就如一個剛從地獄攀爬而出的惡魔,渾身都散發着強大而又邪惡的氣息。劉七的這種氣息深深的讓在場的蘇軍戰俘感覺到了恐懼,這種恐懼從心靈深處冒出,蔓延至全身各處,并且還會滲漏出體外。不光蘇軍戰俘有這種體會,就連在場的黨衛軍士兵也大都感覺到了一陣的寒意。衆人都對劉七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比死亡更令人感覺到緊張。
劉七轉頭對着正在發愣的骷髅師的士兵說道:“現在把這些人帶到樹林,執行絞刑。”
劉七的命令一下,骷髅師的黨衛軍士兵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分說的把這兩千多名蘇軍近衛第33師,步兵第147第192師的戰俘都拽進了樹林當。一時間凄慘的叫聲從樹林不斷的傳出,而觀這些絞刑場面的蘇軍戰俘一個一個都是面漏土色。大多數人甚至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這種讓人心有餘悸的聲音會成爲自己的夢魇。
凄厲的叫聲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才算是停歇了下來。雖然在這裏有數萬人站立着,但是卻聽不到一點動靜,除了空的稀稀落落的雨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之外,就隻剩下一陣陣的風吹過樹葉所發出的聲音。而那兩千多名蘇軍戰俘連帶他們的軍官此刻都已經被繩子掉在了樹上,遠遠的望去,就像是一個一個用樹冥蟲用吐的絲結成的繭子,風一吹來,不斷的輕輕晃動。
死亡帶來的氣息讓所有人都壓抑比,雖然在場的人都是久經戰陣的軍人,所曆經的死亡所見到的血腥遠遠比今天所見到的要多的多。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所有人的心都感覺像是經曆了一場噩夢一般,而這場恐怖的噩夢的源頭就來源于那個已經吊滿了屍體的樹林。
劉七着手腕上的手表,指針已經指向了下午四點一刻。劉七擡頭說道:“好了,冤有頭債有主,這些人已經爲他們的所作所爲獲得了響應的懲罰,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了。我這個人是講道理的,你們蘇聯政府雖然沒有加入日内瓦公約,但是你們在戰場上的表現已經證明你們都是真正的軍人。所以你們可以放心,你們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保證的。”随後劉七從虎式坦克上跳了下來,對站在一旁的一名俄羅斯解放軍的少将軍官說道:“這些戰俘就交給你們俄羅斯解放軍了。”
俄羅斯解放軍的少将軍官趕忙點頭說道:“是……是,安德裏校。我一定會把嚴格管。”
劉七從口袋掏出一根雪茄點着抽了一口說道:“我不想說别的,你回去後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告訴弗拉索夫。你再對他說,如果讓我聽說你們俄羅斯解放軍也出現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的話,那可别怪我不客氣。”
俄羅斯解放軍的少将讓劉七說的臉上冷汗直流,幸虧下雨掩蓋了這一點,要不然非讓人出破綻不可。口不斷說道:“不會,不會……”
正當俄羅斯解放軍壓着這些蘇軍戰俘朝西面行軍之時,一匹棕色戰馬飛快的從庫爾斯克城的方向奔馳而來。很快這匹棕色的戰馬就跑到了劉七面前。劉七本來還以爲是傳令兵來傳遞什麽消息,但是劉七一馬上這人,當時就愣住了。
敢情馬上的這位不是别人,正是德國南方集團軍群的指揮官弗裏茨埃裏希馮曼斯坦因元帥。
劉七楞了一下後緊跟着樂了,上前邊把曼施坦因扶下馬邊說道:“我的元帥,沒想到您的騎術這麽好,有車不坐竟然騎着馬來找我了。”
曼施坦因在馬上已經到數量那正随風擺動的兩千多具屍體,當時臉色就變的非常的難,心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最終我還是來遲了一步……”
曼施坦因是冒險坐着飛機到的庫爾斯克,下雨天一般對戰鬥機的影響并不是很大,隻要沒有過厚的積雨雲層,跑道沒有積水的話,戰鬥機一般都能起飛。但是運輸機則不然,由于運輸機的重量較大,需要滑行的跑道比戰鬥機長的多。而在庫爾斯克地區大部分野戰機場都是土質或草地跑道,雨水會使土質或草地跑道變的松軟泥濘,所以在雨天野戰機場的戰鬥機是不能進行起降的,而曼施坦因則是坐着運輸機來的庫爾斯克,這危險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曼施坦因來之所以要來庫爾斯克城是因爲接到了一封新任骷髅師指揮官丹尼上校的電報。電報講了黨衛軍第2裝甲軍在庫爾斯克的大緻的作戰情況,而在電報的最後面丹尼上校則是說了一個十分嚴重的情況,那就是劉七下達了一道命令把所俘虜的蘇軍戰俘都給集了起來,樣子是要有大規模的處死戰俘。丹尼上校也已經解勸過劉七,但是劉七卻根本聽不進去。丹尼上校就希望曼施坦因給劉七發一份電報來規勸一下。
曼施坦因早在黨衛軍第2裝甲軍占領庫爾斯克城之際就已經獲得了得知了消息。當曼施坦因把電報的内容告之手下的一幫将軍們之時,當時就一片的嘩然。以第6集團軍指揮官保盧斯爲首的第六集團軍的軍官一個一個都是高興的不行,而且一個一個都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并且都堅定的認爲,劉七要是早被弄到德國陸軍而且在庫爾斯克前線的話,那堡壘行動早就已經結束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打到莫斯科城下了。
而以第4裝甲集團軍霍特上将爲首的那些沒有跟劉七打過交道的德軍将領,差點沒讓這種說法給氣死,這些人心道:“敢情這麽多天我們辛辛苦苦奮不顧身的作戰都是白給的啊,連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都弄不過,你說這能不讓人上火嗎?”
不過南方集團軍群自從上次曼施坦因發火之後倒是沒有再出什麽内部火并的事件,霍特隻是皺了皺眉頭,就沒有說什麽。其實霍特之所以這次沒有怪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現在德國南方集團軍群的對面已經出現了蘇軍的重兵集團,眼就要對德國南方集團軍群發動極爲猛烈的進攻了,這不由讓人十分的擔心。你說在這個關鍵時刻傳來了劉七占領了庫爾斯克成的消息,這霍特怎麽還能說得出什麽怪話呢!
這庫爾斯克城的位置十分重要,處于突出部的心位置。德軍之所以要從南北兩面向庫爾斯克玩了命的攻擊,就是想占據這個公路、水路和鐵路運輸的重要的交通樞紐。雖然戰鬥已經進行了十天,但是南北兩面的德軍打的是極爲的激烈,但是卻依然法靠近庫爾斯克,隻能在蘇軍的第二道縱深防線上進行拉鋸作戰。
這樣子下去誰都能出是要出問題的。一旦德軍的攻擊動能耗盡之後,蘇軍那早已準備多時的龐大而又精銳的重兵預備隊要是展開反撲的話,那不管是南線或者是北線的德軍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可是眼下在防線上的蘇軍是借助着工事是玩命的抵抗,讓德軍的攻擊部隊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力氣。這局面一時也隻能處于僵持階段。
可是這樣的局面卻因爲黨衛軍第2裝甲軍從西面攻擊占領了庫爾斯克城得到了解決。這時蘇軍在南部集結要對付德國南方集團軍群的重磅預備隊已經處于腹背受敵的狀态。從态勢上蘇軍根本就法完成這一場反擊,任何一個有點頭腦的蘇軍将領都知道這是法完成的任務。而且更爲重要的是,現在在庫爾斯克突出部裏還要數十萬蘇軍的防禦部隊,這些部隊迫于正面的德軍的壓力也是不能動,隻能是眼睜睜的着撤退的道路被封死。
現在的局面對于蘇軍來說簡直就成了一盤死棋。面對即将獲得的勝利,霍特也真是說不出什麽怪話來。如果有一點牢騷的話,那霍特就是認爲劉七這小子有點太幸運了,怎麽什麽事情一到他手裏就會變的那麽易如反掌了呢!?
曼施坦因倒是沒有什麽出乎意料的表情。而是淡淡的笑道:“安德裏這小子來這次是難逃布勞希奇元帥的手心了……”
曼施坦因的一句的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莫名其妙,隻有保盧斯心領神會的點頭微笑不語。
可是曼施坦因這才剛高興沒有多長時間呢,就接到了丹尼上校的電報。當曼施坦因一聽劉七竟然要大量處決戰俘,當時整個人都是跟掉進了冰窖一般。
處決戰俘的事情其實對于野戰部隊的軍人來說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蘇軍做過,德軍也做過。但是這些都是隻有那些低級軍官殺紅了眼才會去幹,而高級指揮官知道一般都不會去下達這種命令的,但是在得知手下作出這種行爲之後雙方的高層指揮官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自己的手下都是受到戰争的巨大壓力下一時失控才做的這種事情。
而像蘇軍在卡廷森林處死的兩萬名波蘭軍官戰俘這種事情就完全不是這種情況了,這是一種有組織的屠殺行爲。這種行爲是完全見不得光的,沒有人能付得起這種責任,就連斯大林也不敢承認。就因爲卡廷事件,整個波蘭都成爲了德國的盟國,成立了五十萬人的軍隊開赴東線與蘇軍作戰。這些波蘭軍隊的作戰可都是完全真心實意的,那打起仗來可是真的會跟蘇軍玩命。而這僅僅是一個兩萬波蘭軍官被蘇軍屠殺而造成的。
其實在開戰之後在德國所建立的集營也出現過大規模的處死戰俘和平民的事情,尤其是在波蘭的奧斯維辛集營,成批的蘇軍戰俘和猶太人被流水作業般的送進毒氣室和焚屍爐。這種情況直到劉七掌握了蓋世太保的權利之後才被終止。雖然這集營已經處決了上百萬人,但是卻因爲大多都是猶太人而人追查。不過也正因爲劉七的出現,才讓更多的猶太人活了下來。所以劉七在很多人的心目還是屬于正面角色。
可是眼下卻不同了,劉七作爲黨衛軍裝甲第2軍的高級指揮官,在衆目睽睽之下要大規模處決蘇軍戰俘。這就有悖于德人的榮譽感。特别是作爲一名高級指揮官來說,這簡直是會身敗名裂頂風都臭八裏的事情。
德國陸軍十誡第三條提到:投降的敵人,包括遊擊隊和間諜,一概不準殺害。他們應由法庭判以适當的懲罰。而第四條又是這樣補充的:不準虐待或侮辱俘虜。武器、地圖、件從他們身上拿走以後,其他的個人财物不準侵犯。甚至對平民的生命财産也是有規定的,第七條提到:平民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士兵不準掠奪和任意破壞。古迹和用作宗教、藝術、科學或慈善事業的建築物必須特别尊重。隻有奉上級命令和給報酬時,才能征收實物和使用民役。
黨衛軍雖然名聲一向不怎麽好,以前曾多次作出罔顧德隊紀律的事情,這殺死戰俘的事情不是一回兩回了,而且又是甚至連平民也都難逃厄運。這也是德國陸軍将領們不願意到黨衛軍部隊的原因,有時甚至會戲稱黨衛軍爲一幫屠夫。
這也是那些德國陸軍大佬們一定要把劉七弄到國防軍的原因。可是你說這現在來這一手大規模處決戰俘,你劉七還怎麽進國防軍啊?其實劉七根本就沒準備在德國國防軍混,這些都是國防軍大佬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于是,爲了挽救劉七,曼施坦因冒着生命危險飛到了庫爾斯克城。下了飛機後卻連一輛可以乘坐的汽車都沒有,最後曼施坦因從守衛機場的羅馬尼亞騎兵借了一匹戰馬,然後快馬加鞭的朝着這裏奔了過來。
可是盡管曼施坦因盡了最大的努力卻最終還是晚到了一步,兩千多名蘇軍已經變成了吊在樹上的亡魂,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活下來的機會了。
劉七笑着對着曼施坦因說道:“元帥閣下,你這麽大老遠的來找我,恐怕不是來騎馬玩的吧!”
曼施坦因歎了口氣說道:“礙……我……安德裏,你這次創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