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七月十三日,七點四十二分。【】庫爾斯克城西十五公裏。
蘇軍坦克第2集團軍,坦克第18軍,近衛坦克第4軍,近衛機械化第3軍一共2033輛坦克和八萬名步兵發動了對黨衛軍第2裝甲軍的反擊。
雙方誰也沒有留手,一上來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态。一場鋼鐵之間對決至此拉開了大幕。
羅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等幾個人站在距離戰場主戰場大約五公裏的位置的一處高地上,用線電向着前方各個坦克旅下達着作戰任務。雙方的坦克履帶掀起的塵土直接就拖入了雲端,上去就像是一場沙漠的塵暴一般。
蘇軍一方的所有人都對這場大戰報以了絕對的自信心。因爲着一次集結兩千輛坦克隻是進行一次局部戰鬥,這是絕僅有的。盡管德軍坦克比蘇軍一方從性能上要優越,但是這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已經奠定了蘇軍就是三輛換德軍一輛蘇軍都還是要多很多勝算。
黨衛軍第2裝甲軍沖在最前面的是帝國師,派瑞斯将這次沒有在後方進行指揮,而是指揮着手下的第505重型坦克營沖在了最前面,并且還是打頭的第一輛坦克。派瑞斯将已經和他的手下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爲了在一天之内的時間通過那片爛泥塘,帝國師砍光了方圓二十公裏的所有的樹木。硬生生的用樹木在爛泥墊出了一條通道。後來因爲砍樹的速度跟不上進的速度,有很多樹木都是用坦克撞倒的,因此很多沒有撞樹經驗的坦克手都被撞的鼻青臉腫的。
一路上還遇到了許多塌方的位置,架設橋梁,回填砂石的手段根本就來不及。最後派瑞斯将一咬牙讓手下的t34坦克或者少數剩餘的四号坦克開進了坑,把坦克當成了墊腳石。這一路上光是用來填坑的坦克就達到了18輛,也就是靠着把坦克當墊腳石這種精神。黨衛軍第2裝甲軍終于在一天之内奇迹般的穿過了那片隻剩下到處都是腐爛屍體的死亡之地。
首先與黨衛軍第2裝甲軍帝國師遭遇的是蘇軍第2坦克集團軍坦克第13軍。在蘇軍近衛第3機械化軍的火炮集群的支援下,蘇軍坦克第13軍的兩個坦克旅一共304輛t34坦克全部把油門轟到底提升到最高,風馳電掣一般向着帝國師撲了過去。蘇軍這是采取的一貫的坦克海戰術,利用t34坦克的速度優勢沖進德軍坦克群之,然後貼近德軍坦克進行射擊。在數十米或者數米之内的射擊基本上不用瞄準,而且不必擔心炮會不會穿透對方的裝甲,因爲在這樣的距離射擊,基本上沒有任何裝甲能夠抗住75毫米的穿甲的攻擊。
但是在經過多次戰鬥的洗禮後,帝國師的車組都已經熟悉了蘇軍的戰鬥方法,在相距還有兩公裏的位置,除了那些繳獲的t34坦克以外,其他的坦克都在發射出了炮,頓時十數輛正在狂奔的t34就像是了定身魔法一般,狠狠的向後一頓,緊跟着就暴燃了起來。
此時羅科索夫斯基伸手拿起了從參謀手拿過了一份大比例的軍事地圖,然後指着幾公裏外雙方坦克正在激烈交火的地方說道:“這個地方以前是做什麽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大豆。”這羅科索夫斯基對自己手下的坦克被打的冒煙起火一點也不關心,相反卻關心起了這地上種的大豆,這不能不說羅科索夫斯基已經擁有了合格的大将風度。
旁邊的參謀了羅科索夫手的地圖後,又翻了翻一個記事本後才回答道:“司令員同志,這裏是庫爾斯克國營共青團十月農場,他們今年在這裏一共在這裏種植了三千公頃的大豆。”
羅科索夫斯基點了點頭說道:“我父親在我很小時就去世了,我母親一個人拉扯着我和我哥哥,我記得每到大豆收割的時間,我哥哥就會帶着我一起去城外的豆田撿拾那些掉在地上的豆粒,我那時把這個當成一個很好玩的遊戲。”說道這裏羅科索夫斯基話鋒一轉說道:“這些可惡的法西斯竟然用坦克的履帶把豆子苗都給碾倒了,等戰鬥結束後我一定讓那些俘虜挨個把掉在地上的豆子都跟撿起來不可。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确實很能緩和蘇軍的緊張氣氛,大家都跟着一起笑了起來。本來的一絲因爲德軍突然到來的緊張的感覺已經全部都消失的影蹤。
這後面的氣氛雖然輕松了許多,但是卻擋不住數公裏之外德軍那連續不斷的坦克炮的射擊之聲。就這麽幾分鍾的時間,就有超過50輛t3485已經變成了火球。
央方面軍的參謀長達諾科夫頓在一旁有點惋惜的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弄一些喀秋莎來,我想喀秋莎的高密度打擊一定會讓德軍的坦克知道厲害的。”
達諾科夫頓的話得倒了在場的人一片的贊同之聲,羅科索夫斯基笑了笑說道:“我們應該知足了,要是沒有火箭炮集群在北面對德軍的打擊,那德軍的坦克估計早就肆忌憚的沖到了庫爾斯克了。”
正在所有人都着羅科索夫斯基談笑風生一派名将的神采而準備錦上添花時,崔可夫卻發表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論調:“……這好像有點不對啊……”
盡管崔可夫的話十分不合時宜,但是卻讓羅科索夫斯基并未産生什麽芥蒂。羅科索夫斯基趕忙問道:“怎麽了崔可夫同志,你瞧出什麽不對了嗎!?”
崔可夫用手指了指戰場上那些己方被打成了火把的數十輛t34說道:“羅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到我們那些被擊的坦克了沒有。”
羅科索夫斯基一就笑了:“崔可夫同志,戰争嗎!一定會有傷亡的,德國法西斯都是十分兇殘的,我們隻要能消滅他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不……不,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崔可夫忙擺手說道。
“噢,那你指的又是什麽。”羅科索夫斯基一邊說着一邊舉起挂在胸前的望遠鏡觀察着戰場。
崔可夫說道:“我們的t34裝備的是柴油發動機,一般就是被打發動機都不一定會起火,但是今天這……”崔可夫一指那戰場被擊的t34坦克一例外的都變成了一堆燃燒的鋼鐵殘骸,然後說道:“就算是德國人的穿甲引起了我們的車内的藥發生爆炸,但是不可能每一輛都這麽巧吧。而且你們那些坦克燃燒的火焰似乎有些不是很對頭,似乎冒出的煙霧有些發綠。”
崔可夫這樣一說大家才都真正的注意到這一現象。可不是麽,所有蘇軍被擊的坦克一例外都燃起了大火,這可是一件十分讓人感覺到意外的事情。現在這裏的蘇軍将領基本上都是坦克指揮官,那經曆的坦克戰鬥實在是數不勝數。那見到坦克被擊毀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坦克被擊爆炸都見過不少,但是被擊的坦克全部爆炸起火卻是聞所未聞。
衆所周知,穿甲素以強拱硬鑽而著稱,也就是俗話說的硬碰硬。它主要靠丸命目标時的大動能和本身的高強度擊穿鋼甲。俗話說‘打鐵先得自身硬’。要擊穿目标的裝甲,沒有一副硬朗的身子骨是不行的。因此,穿甲的主體,都是用比坦克裝甲硬得多的高密度合金鋼、碳化鎢等堅硬材料制成的。穿甲個個都長着非常堅硬的腦袋殼(即頭),是坦克、裝甲車輛的死對頭。當然,對付混凝土工事,它也照樣當仁不讓。發射時,穿甲丸在膛内高溫高壓氣體作用下,一觸及目标,就會把目标表面打個凹坑,在動能的作用下将凹坑對面的物質像沖塞子一樣給頂出去。
蘇軍這些坦克指揮官對穿甲的了解那是相當的深刻,穿甲有少量火藥不假,但是誰也見過這少許的火藥能點着整個坦克啊?這穿甲能擊穿坦克防裝甲大家都承認,但是這會燃燒的穿甲大家卻誰也沒有見過。央方面軍的參謀長達諾科夫頓想了想後說道:“這可能是德國人新研制的燃燒穿甲,來德國人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不得不佩服這參謀長達諾科夫頓的想象能力就是比較豐富,愣是給貧鈾起了一個燃燒穿甲的名字。貧鈾穿甲與一般的鎢合金制成的普通穿甲的硬度差不多,但它擊坦克等裝甲車輛後,由于撞擊能産生高溫,因此可以引發鈾燃燒,進而産生更高的溫度,軟化着點的裝甲,降低裝甲的強度,使穿甲破甲而入。同時,鈾燃燒時産生的大量雲霧狀氧化鈾塵埃還會沾染坦克等裝甲車輛的表面,形成放射性污染源,對敵人造成放射性殺傷。
另外相對于鎢合金穿甲,貧鈾穿甲的一個不同是:其在穿甲的過程頭不斷自銳,而鎢合金穿甲是自鈍的。從而增加了貧鈾的穿透能力。也導緻被擊的坦克會産生燃燒。
作爲一種能長期産生放射性污染的物質,貧鈾對人的身體的慢性傷害是極爲大的。但是這劉七也是沒有辦法,這戰争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你就算不使用這會帶來污染的貧鈾穿甲,斯大林也不會因此而肯放過德國。索性劉七也提前讓這貧鈾提早了五十年問世了。至于什麽污染,未來可能會引起的放射性污染所帶來的嚴重後果,劉七也懶得考慮那麽多了。最少劉七認爲這區區幾萬枚貧鈾肯定是不會超過美軍在伊拉克戰争所使用的150萬枚貧鈾的危害更大,更不可能會超過切爾諾貝利的危害,那蘇美兩國不是還是照樣該幹什麽幹什麽嗎?由此可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要實力說話。你伊拉克搞原子就是研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需要把總統抓起來絞死的,而美國的核武器數量足以毀滅整個星球,卻搖身一變成了正義的維護者。這足以說明,不論到了什麽時候,這拳頭大的就是硬道理。
蘇軍第13坦克軍在付出了117輛坦克被擊毀的代價後,終于和迎面沖來的帝國師撞在了一起,這時位于後方的蘇軍的炮群已經停止了射擊,現在完全變成了坦克與坦克之間的角力。一場坦克‘肉搏戰’至此開始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德軍坦克的側面和後面往往會是射擊的最佳選擇。所以蘇軍第13坦克軍的坦克手都冒着德軍坦克的炮一邊向從德軍坦克身旁穿過,一邊移動一邊轉動着炮塔,當坦克的準星對準德軍坦克側面之後,蘇軍坦克長就下令停車,緊跟着就下達了發射的命令。
一時間,這庫爾斯克國營共青團十月農場的豆田是炮聲四起,炮出膛所帶出的火光幾乎閃成了一片。德軍的坦克當然也不甘示弱,在射擊輔助瞄準儀的幫助下,虎式坦克的炮塔簡直是靈活的不像話,而且虎式坦克裝備的kwk36l56坦克炮的射擊速度也是飛快,這一炮接一炮的間隔時間比蘇軍t34坦克要快上了許多。并且虎式坦克這抵近射擊簡直就成了蘇軍的噩夢。
蘇軍的一輛t34由于本來繞道了一輛虎式坦克的後方,在相距三十米的位置本來想給這輛虎式坦克從後方開個洞的,但是誰知t34剛停下蘇軍車長還沒有來得及瞄準并下令開火的時候,這輛虎式坦克的炮塔就已經跟着扭到了後部,然後一發炮直接就打向蘇軍t34,結果不到三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内,出膛的炮就打在了這輛t34的身上,炮正好命這輛t34的炮塔和車身的連接的位置。頓時這輛剛停下的t34身不由己的向前方平行移動了十多米的距離,而且這還不算完,巨大的炮的沖撞力直接就把這輛t34的炮塔從炮身上撕了下來,在空足足飛行了五十幾米才落到了地面。如果從遠處望去的話,這就像一個人在運動場上扔出了一個鏈球,而t34的炮管就像是運動員手的鐵鏈。
這驚人的一幕讓在遠處觀戰的蘇軍将領不由得是吸了一口涼氣。這坦克戰大家都見過,但是這樣難得的坦克戰大家卻誰也沒有見過。
按說這一般的德軍裝甲部隊在蘇軍坦克群發起沖鋒時,一般都是向後倒車,從而拉開距離依靠着德軍坦克的精準射擊而取得戰鬥的勝利的,往往一被蘇軍的坦克沖亂了隊形,德軍的戰術就不是很好使了。可是今天的戰鬥卻并不是這樣,帝國師的坦克根本就沒有減速的意思,迎着蘇軍坦克的坦克群就撞了進來。而且德軍的坦克除了在進行射擊時有時會停下之外,其他的時間竟然都還是不斷地行進着。
這種魚死破的架勢讓遠處觀戰的蘇軍将領心都是一陣的抽搐,誰都能出這隻德隊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讓蘇軍吃驚的還不止這些,最令人驚訝的是戰場上混戰德軍坦克被擊毀的數量竟然出奇的少。硝煙散去之後,蘇軍的坦克手發現剛才被自己穿甲擊的德軍坦克竟然沒有起火,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竟然還在向前跑着,而且炮塔還在繼續發射着炮。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蘇軍第2坦克集團軍的第13坦克軍的坦克已經被擊毀了180多輛,而帝國師的坦克被擊毀的才不過20輛的樣子,而且大部分的車組成員還幸存了。一比九的比分讓所有的蘇軍指揮官都大跌眼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很多人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坦克的炮是不是都是劣質産品,因爲誰也想不通這德國人的坦克一下子怎麽會變的如此的生猛。
崔可夫漸漸出了不對,連忙對着正在觀戰的羅科索夫斯基說道:“司令員同志,今天有些不對啊!德國坦克的裝甲上面都鑲着很多的方塊,這些方塊明顯使我們坦克炮的效率降低了。”
崔可夫這一說大家才都注意到這個細節,紛紛用望遠鏡對準了德軍的坦克進行仔細的觀察。果然一點也不假,德國人的坦克車身的側面以及炮塔上面都鑲着許多二十公分見方的小方塊,這些小方塊一個接一個的把德軍坦克的比較薄弱的側面和後面都包了起來。遠遠的望去就像是德軍坦克穿了一件魚鱗戰甲一般。一開始因爲德軍坦克上泥漿太多,大家都沒有注意,但是此時那些泥漿塊因爲被炮擊後産生的震動都紛紛從德軍坦克上脫落下來後,才露出了被其遮住的小方塊。
第18坦克軍指揮官拉季耶夫少将見到情況不由叫道:“德軍坦克竟然使用了外挂式裝甲……”
衆人紛紛都把頭轉向了拉季耶夫少将,羅科索夫斯基沉聲問道:“拉季耶夫同志,你知道德國人坦克的事情嗎!”
拉季耶夫少将搖了搖頭說道:“我以前在裝甲兵學院進修時,有一個專門研究裝甲防護的教授曾在授課時對我們說過,現在的坦克防禦都是側重于前部,其實這是錯誤的,最優秀的坦克應該從防禦到速度再到攻擊性都應該是均衡的。我當時曾問過關于坦克側面和後部應該怎麽做到想正面一樣的防禦性能。他就給我提到了可以使用外挂式裝甲覆蓋的辦法。我想德國人的坦克使用的就是那位教授所說的外挂式裝甲……”
拉季耶夫少将的話讓衆人一陣的沉默,這德國人又是會燃燒的穿甲又是這外挂式裝甲的,花樣可真是不少。而且随着戰場上第13坦克軍坦克數量的減少,大家的心都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
爲了緩和一下氣氛,羅科索夫斯基又問道:“拉季耶夫少将,那你說的那位教授又在哪裏!?”
拉季耶夫少将低下頭說道:“他因爲反對kv2坦克的設計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後來我聽說他病死在了勞動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