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一月十日上午十時,蘇聯紅軍頓河方面軍第64集團軍的集團指揮部的電台發出了最後一封明碼電報。電報最後用國際電碼寫上‘l’,表示‘本台停止發報’。
兩個小時的戰鬥,蘇軍第64集團軍6個步兵師,兩個海軍步兵旅,兩個坦克旅,外加四個軍事學院學員團,還有集團軍直屬炮兵部隊全軍覆沒。另外還有一部分蘇軍第62集團軍少量部隊也因爲被德軍分割在包圍圈之内,遭到覆滅性打擊。
這個結果讓交戰雙方的部隊都沒有想到。蘇軍第64集團軍上至集團軍司令下至炊事班的夥夫,一個也沒有能逃出德軍隻用8個小時就設置好的包圍圈。
把時間退回到一個半小時之前:當六個步兵師的德軍開始進行突擊時,德國第六集團軍指揮官保盧斯已經做好了承受部隊巨大傷亡的心理準備。保盧斯跟對面的蘇軍第64集團軍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雖然每次德軍的傷亡都要低于蘇軍的第64集團軍,但是蘇軍的第64集團軍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硬是用部隊的生命死扛着德國第六集團軍的進攻。往往一處陣地都需要反複的争奪,
衆所周知,斯大林格勒最慘烈的戰鬥是由蘇軍第62集團軍和德軍第六軍之間進行的。其實舒米洛夫指揮的蘇軍第64集團軍同樣也打是屍山血海。隻不過因爲崔可夫大多的戰鬥都是在主要城區進行的,巷戰都是激烈的短兵相接的戰鬥,所以崔可夫的知名度要稍稍高一些。
但是保盧斯沒有料到部隊竟然随随便便發動了一次試探性進攻,就拿下了蘇軍第64集團軍的主陣地。蘇軍第64集團軍的主陣地隻是淅淅瀝瀝的響了幾聲槍響就算是做出了對德軍進攻的回應。不過就這幾隻漏的蘇軍小角色也被劉七發現,随後幾發炮就光臨了這些漏的蘇軍的藏身之處。
德軍先頭步兵像是逛街一樣就輕松的拿下了蘇軍第64集團軍的主陣地。所有的德軍的先頭部隊都在納悶的想着,蘇軍這是在幹什麽,難道想搞什麽陰謀嗎!!?不過你要搞陰謀也不要搞的這麽過分啊,這不是明顯瞧不起我們德意志軍人嗎!!于是乎,這些進攻的德國步兵感覺到很生氣,當然後果也不是很嚴重……
不過當這些進攻的德國士兵找到拿下蘇軍已經被炸塌的隐蔽所時,這些德國士兵才明白到底出了什麽事。着那些隐蔽所各種的蘇軍屍體的碎片,所有人都有一種想吐的感覺。沒有辦法,實在是太殘忍了,經過大口徑榴炮洗禮過的蘇軍士兵簡直都已經失去了人類最基本的形狀,到處都是紅白,估計就連最抽象的畫家也描繪不出這到底會是怎麽樣的一個景色……
有的蘇軍的隐蔽所并未被炮直接擊穿,隻是把出口炸塌而而已。着土一隻伸出的已經僵硬的手臂,不難讓人想象這些蘇軍士兵被掩埋之後窒息之前所遭受到的痛苦。
這些場景極其深刻的印在了進攻德軍士兵的心。所有的德軍士兵此時都有一個念頭“幸虧我是德國士兵,而那些炮都是射向我們的敵人的……”
一直到很多年以後,二戰記錄片在訪談一些德軍老兵是這樣問道“您在戰場上見到的最恐怖的場面是什麽,是不是您身邊的戰友倒在您的面前,而且腦漿噴射的到處都是!?”
受采訪的德國老兵搖了搖頭說道“并不是那樣,在戰場上誰都有可能死亡。流血已經成爲了家常便飯。我們對于自己或者戰友的死亡雖然感覺恐懼,但是也并沒有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那請問在您心目最恐懼的場面是什麽!?”
“一隻手……”
德軍的先頭步兵部隊很快就搞清楚這并不是蘇軍陰謀,因爲大量的蘇軍已經葬身在隐蔽所之了。随後這個情況就被彙報到了德軍第六集團軍的指揮部。保盧斯一聽差點沒昏過去“部隊竟然連一個士兵都沒有陣亡就拿下了蘇軍的陣地,這怎麽可能啊!!”
保盧斯希望這是一個夢,但是又不希望這是一個夢。之所以保盧斯希望是在做夢,因爲眼前發生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保盧斯做了一輩子的軍官,參加過兩次大戰,經曆的風雨可以說已經是夠多了,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零傷亡的進攻戰。保盧斯不希望這是一個夢是因爲他也不想到自己的部隊再出現什麽重大的傷亡,畢竟手下的部隊都是經過長期嚴格的軍事訓練出來的,而且還經曆的長時間的戰争的考驗,這些士兵可以說對德國相當的珍貴,每一名這樣士兵的陣亡對德國來說都是一種損失。
保盧斯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做出了後續部隊繼續進攻的命令。不過保盧斯知道,蘇軍第64集團軍這次是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以前那個跟德軍打的風生水起的蘇軍第64集團軍已經走到了盡頭。
此時不光保盧斯是這樣念頭,蘇軍第64集團軍指揮官舒米洛夫将也是這個念頭。當通過地下室的潛望鏡到前面的陣地已經失守之後,舒米洛夫将不由得仰天長歎道“德國人真tm不是玩意,大炮打的也太tm賊準了……。”
不過此時再說什麽也晚了,德軍的步兵已經開始向陣地後方開始了滲透。知道此時再不走的話,可能就要當俘虜了,舒米洛夫知道此時有兩條路擺在自己面前。
第一條就是組織所有部隊與德軍血戰到底。這個估計已經不大可能了,現在九成以上的部隊已經失去了聯系,樣子能活下來的沒有幾個,剩餘的這一成的部隊也是損失慘重。而最主要的是,炮兵和坦克部隊現在已經幾乎全被德國人y的炮打成了零件狀态,沒有重武器想擋住狼一樣的德國兵根本就不可能。
第二條路就是向德國人投降。對于這一點舒米洛夫将倒是也想過,但是又想到自己一家老小都在莫斯科,自己要是一投降的話,那内務部的人肯定就會對自己的家人動手的。内務部的手段舒米洛夫将可是深深知道,落在他們手裏那簡直比死亡都還要痛苦。
這兩條路都是死路,于是舒米洛夫将就心生了别的念頭。來三十六計隻能是走爲上策了。舒米洛夫将連忙把集團軍政委和參謀長都叫了過來,把眼前這個嚴重的情況簡單的向大家說了一下,最後舒米洛夫将提出了暫時有計劃的進行撤退。舒米洛夫的話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一緻同意,誰也不是傻子,德國人馬上就要殺過來了這都已經是明擺着了。平時再怎麽讓手下人勇敢都可以,可是今天德國人的炮打的這樣y,任誰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此時再不跑那肯定是腦袋被門夾了然後又被驢踢了……
于是一幹64集團軍的領導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堅決擁護舒米洛夫将的決定。當然這也隻是僅僅限于他們三個人知道而已,誰都怕目标大了會引起德國人的注意。接下來舒米洛夫将就把指揮部隊的任務交給了一名作戰參謀。自己和參謀長政委等人帶了幾名警衛匆匆的離開了地下指揮部。
劉七在意識雷達上已經到了舒米洛夫等人的幾個小紅點,不過劉七卻沒有打幾炮歡送歡送。因爲劉七也不知道那幾個小紅點就是蘇軍第64集團軍的幾名指揮官,而且現在整個二十多平方公裏的地域上有很多的蘇軍在向後方逃跑,劉七也都沒有射擊的意識。而且此時劉七的頭因爲大規模的使用意識雷達開始了陣陣的隐痛。劉七也不敢這樣度的使用自己的這種能力,這時要是昏過去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過這時蘇軍第64陣地和縱深的工事已經被修理的差不多了。劉七就對那些在天空事可做的戰鬥機下達了協同步兵一起作戰的任務後,就讓座機直飛向了已經被裝甲師占領的蘇軍的野戰機場。
此外劉七還下命令讓那架載着二十名飛行員的運輸機也即刻起飛趕來這個機場,目的是爲了把蘇軍的那十架運輸機給搞回去。
劉七的飛機飛遠了,德國第六集團軍與蘇軍第64集團軍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德軍的六個步兵師基本上沒有受到多大的抵抗就徹底殲滅了蘇軍剩餘的部隊。當德軍的突擊步兵沖進蘇軍第64集團軍的地下指揮部前一分鍾,一名蘇軍的線電操作員沒有請示任何人就發出了章開頭的那一封明碼電報。
後世有位電影導演拍出了一部著名戰争電影,名字就叫“最後一份電報”。
蘇軍第64集團軍那些潰逃的部隊也都最終沒有逃出德軍第六集團軍的包圍圈,在沒有政委同志威逼下,大部分蘇軍士兵都舉起了雙手,乖乖的做了俘虜。
當時這些潰逃的蘇軍還不知道德軍第六集團軍已經完全封死了他們想要逃走的退路。都紛紛逃向了他們後方的一個重要城市‘紅軍城’。因爲紅軍城是蘇軍第57集團軍的集結地。誰也沒有想到等在紅軍城的竟然會是德國人的坦克。當到德軍坦克和步兵從對面開過來的時候,這些已經狂奔了十幾公裏的蘇軍士兵再也沒有作戰下去的勇氣。除了高舉自己的雙手投降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想頭了。
在最後走投路之時蘇軍第64集團軍指揮官舒米洛夫将掏出手槍,朝自己的頭上開了一槍。因爲此時他的死亡對于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最少他的家人在莫斯科不會受到那些内務部的侵擾了。而且斯大林同志也一定會把舒米洛夫當作一個榜樣樹立在所有人的面前,一個英勇不屈,甯死也不肯投降的英雄形象。
就這樣一場大戰從一月十日淩晨零點開始,到一月十日上午十點結束。德國第六集團軍一共動用了十二個步兵師,一個輕步兵師,三個摩托化師,三個裝甲師總計二十一萬人的部隊。還有一個防空炮師在擔任機場的防衛任務。三個直屬炮群疑是這一場大戰當之愧的主角。不過德軍傷亡也十分的巨大,這些傷亡大部分都是在用步兵夜晚偷襲蘇軍陣地時遭受的。另外第11軍施特雷克上将帶領的南部包抄部隊在行進途與蘇軍的坦克部隊遭遇,雖然最終消滅了蘇軍的坦克,但是損失了将進兩千名部隊。
這樣所有的傷亡的德國第六集團軍的官兵就達到了一萬兩千名,其第113步兵師師長海因裏希馮阿尼姆少将也在戰鬥陣亡。十個小時就傷亡了一萬兩千名官兵,這對德國第六集團軍來說不能不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而快速出擊的德軍的三個裝甲部隊,在戰鬥倒是沒有被擊毀幾輛。但是卻因爲天氣原因和機械故障損失了足足有六十輛之多。本來三百五十輛的坦克數字一下子就縮水到了兩百八十多輛。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嚴酷的天氣,加上夜晚不清道路,損失些坦克也都在情理之。
德國第六集團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如果和于蘇軍方面就要好上了許多。一場大戰下來蘇軍損失了頓河方面軍指揮部,第八航空軍所有的飛機。第64集團軍被全殲,方面軍東部預備隊第57集團軍被擊散。第57集團軍指揮官亞貝瑟夫将陣亡,第64集團軍指揮官舒米洛夫飲自盡。此外還第64集團軍參謀長施季連可少将被德軍第14裝甲師俘虜,蘇軍第64集團軍總政委羅密斯基也成爲了階下之囚。
十個小時的戰鬥,蘇軍一共傷亡五萬七千名官兵,其大部分都是在隐蔽所被活埋窒息而死。這其有六名少将,二十多名大校軍官,其他的校官,尉官更是多達上千名。
武器方面,蘇軍第57集團軍五十輛坦克全部被炸毀,留在紅軍城的集團軍直屬部隊的火炮則成爲了德軍裝甲部隊的戰利品。而蘇軍第64集團軍就比較慘了一些,所有的坦克和火炮都被劉七用意識雷達所指揮的大炮活生生全部打成了零件狀态。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德軍第100輕步兵師因爲執行劉七的偷襲計劃執行的比較迅速,所以不但占領了蘇軍第62集團軍的陣地,還順勢繳獲了蘇軍準備用于總攻的兩個火箭炮營的‘喀秋莎’。四十輛卡車每輛車十二枚的火箭足足讓劉七信心增加了許多。在進攻蘇軍64集團軍時劉七沒有用這些‘喀秋莎’。因爲劉七知道把‘喀秋莎’用在對蘇軍陣地的炮火進攻上那簡直就是浪費。劉七準備把這一份禮物送給那些敢于充當出頭鳥的蘇軍部隊。
已經有半年的時間德國第六集團軍沒有品嘗到勝利是什麽滋味了。長期的艱苦而慘烈的戰鬥,讓所有的德國第六集團軍的軍官和士兵都已經感覺到從身體和心理雙重的疲憊。沒有希望的戰鬥日複一日,流血已經讓士兵感覺到了麻木。誰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剩下的隻是依靠軍人的榮譽感和責任感來進行奈的堅持了。而德國第六集團軍被包圍在斯大林格勒更是讓軍隊的士氣降低到了冰點。有的士兵因爲受不了這種望的堅持而開起了小差。還有的士兵爲了能混上運載傷兵的飛機而不惜自傷。可以說這兩個月的圍困已經讓德國第六集團軍走到了末路。
但是自從劉七一月七日攻入了斯大林格勒之後,隻用三天的時間,德國第六集團軍就由一隻已經走上絕路的隊伍又恢複了虎狼之師的模樣。好比一隻患了牙痛不能進食的快要餓死的老虎,疼痛一被治愈就立刻露出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德國第六集團軍也因爲這次勝利使士氣上升到了極點,所有的軍官和士兵都所謂是不是被蘇軍包圍了。隻要能不斷的獲得勝利,管他是不是在包圍圈呢。
這樣的轉變讓德國第六集團軍所有的指揮官都感覺到不解,特别是最高指揮官保盧斯。保盧斯一點也沒有相當才短短的三天時間,自己竟然由被蘇軍重重圍困,變成了現在不但打破了蘇軍的包圍圈還全殲了蘇軍整整一個集團軍的戰況。保盧斯曾經想到了一萬種可能性,但是眼前的這種局面卻從來也沒有想過。在綜合了所有因素之後,保盧斯很自然的吧這次歸結到還身穿黨衛軍校制服的劉七身上,于是保盧斯更加堅定一定要勸說劉七加入德國陸軍的打算。
保盧斯很快就通過電台聯系上了已經降落在蘇軍野戰機場上的劉七。劉七對于全殲蘇軍第64集團軍已經不怎麽感覺到新鮮了。有意識雷達這個強大的作弊器,加上劉七來自于後世對蘇軍僵硬的指揮系統的了解,這次要是打不勝才怪。
當保盧斯在電台詢問下步行動計劃時,劉七就有些不大滿意了。劉七心道“這保盧斯也太擡舉我了吧,我隻是一個軍事小白而已。你保盧斯才是第六集團軍的指揮官,什麽都問我的話,那還要你做什麽。”
不過劉七還是很快就給保盧斯進行了回複“做好撤出斯大林格勒的準備,等傷員轉移完畢之後,就立即撤出。另外現在可以跟集團軍群進行聯系,先詢問一下他們的意見。”
自從劉七毛遂自當上德國第六集團軍參謀長後,第一件事就是停止了第六集團軍與柏林和集團軍群的電台聯系。劉七給保盧斯的理由很簡單,現在德國第六集團軍誰也不能依靠,隻能靠自己去脫離困境。劉七這樣做也是要讓保盧斯明白,作爲一個集團軍的指揮官是不能靠上級指揮來進行作戰的。等上級的命令下來你這裏的情況早就已經變的不可收拾了。靠請示彙報來打仗,黃花菜估計都涼透了。
另外還有一點,劉七知道現在德國b集團軍群和德國頓河集團軍群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雖說是名義上是兩個集團軍群,但是劉七卻知道其的主力部隊隻有德軍第二集團軍和第四裝甲集團軍。其他的羅馬尼亞部隊和意大利部隊基本上都派不上多大的用處。而且兩個集團軍群的防線也是出于四處漏風狀态,要是蘇軍發起狠來對兩個集團軍群的薄弱之處來次突擊,估計德國的兩個集團軍群上上下下全都會叫苦連天。
現在的局勢十分的複雜,德國第六集團軍雖然已經沒有了被包圍的危險,但是想要回歸德軍的陣營也是相當的困難。因爲兩百公裏的道路上足足趴着着蘇軍二十多個集團軍,一百三十萬以上的作戰部隊,第六集團軍就窩在這二十多個集團軍的間,整個一夾心餅幹。這些龐大的蘇軍部隊不論對第六集團軍或者德軍的b集團軍群和頓河集團軍群任意一方進行攻擊,那都是一場極其難以應付的事情。而且劉七也知道,曼施坦因也有意讓德國第六集團軍作爲誘餌,吸引大量的蘇軍的注意力,從而減輕兩個集團軍群正面所受到的壓力。
所以現在劉七正在考慮的是,怎麽才能讓那些擋在德國第六集團軍回歸路上的蘇聯軍隊讓出一條路來。而斯大林格勒德國第六集團軍是再也不能待了,隻有從這座城市拉出來,才能讓德國第六集團軍的威力真正的發揮出來。
果不其然,當德國第六集團軍自己突破蘇軍防線,并且全殲蘇軍第64集團軍的電報發到曼施坦因的手時。這位已經五十五歲的德軍元帥臉上露出了别人不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