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的101裝甲師的‘豹式’坦克突擊群整個隊伍沒有人統一指揮,但是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支裝甲部隊,在統一指揮之下也做不出這樣的整齊的動作。【】自從所有的坦克都編隊完成以後,沒有小隊再獨自發射炮,而是很統一全部都一起發射炮。
這樣做的原因也是因爲英國人的坦克燃燒放出的煙霧阻擋了射擊的視界。德軍的坦克作出的應對,不過這次‘豹式’坦克的線電卻沒有在保持靜默。不過卻絕對不是吵雜,永遠隻有一個人聲音,而那個聲音也隻是簡單的‘1’‘2’之類的簡單數字。而所有的‘豹式’坦克指揮官都随着那個簡單的數字,不斷的調整着旋轉炮塔的角度和炮管的仰角。而且精确度還是到了‘分’這種角度單位。
前後相差不到零點三秒的時間,78輛‘豹式’坦克都射出了炮膛的炮。這些坦克炮的聲音加在一起,彙成了一聲巨大的聲響,響徹整個的戰場上空,震蕩的聲波遠到幾十公裏以外隆美爾都能聽得到這比震撼的聲音。而緊接着炮爆炸的聲音又傳來過來,不過這次的聲音不是那麽的整齊,而是像一陣密集的鼓點一樣接連的響起。
不過跟震撼的聲音比起來,更加震撼的卻是那炮落地爆炸的場景。被煙霧掩蓋的後面的一塊大約3000平方米的範圍之内,密集的落下了78顆坦克的炮。雖然穿甲需要很大的碰撞力量才能爆炸,但是這些穿甲的由于發射的距離都在一千米内動能根本就沒有消耗多少。所以别說是打在沙地上,就是打在水面上也會爆炸。
3000平方米有多大,可能大家不會很清楚,但是要說籃球場有多大,大家估計都知道。一個籃球場420平方,3000平方米大約7個籃球場多一點。
英軍的第一裝甲師的官兵們用了12輛坦克的代價,又重新的、深刻的了解了一下3000平米的概念問題。這78發炮很均勻的覆蓋了這裏的12輛坦克所在的區域,雖然落在坦克上的炮都是隻有一發,但是1000米内的‘豹式’那5米長的炮管發射的穿甲的威力簡直是堅不摧的。
英軍的113号坦克的炮塔直接就被打穿,炮進入坦克後沒有爆炸,又一頭從坦克炮塔的另一端鑽了過去,直接打進了113号坦克後方的166号坦克的駕駛室。113号坦克指揮室的人員,當時就被炮旋轉鑽透坦克鋼甲所迸射的碎片給殺死。隻留下了駕駛室的坦克駕駛員沒有受到傷害。而166号坦克就沒有這麽幸運了,炮打到駕駛室以後的爆炸直接就引燃了發動機的汽油,炮塔指揮室的人員被活活的燒死在了坦克裏。
這回不但是雷蒙德、布裏格斯明白了過來,就連所有的下級坦克指揮官也都明白過來。德國人恐怕是打不過了,再打下去估計會全軍覆沒。跟眼前的德國人要是再打下去,就不是英勇了,而是愚蠢,極度的愚蠢。雷蒙德、布裏格斯根本不管線電那吵雜的聲音,直接對着線電大喊道“撤退,馬上撤退,全體各自撤退。不要再打了,跑,快跑。”
英軍的坦克指揮官們撤退的命令倒是聽的很清楚,紛紛調轉方向向後方撤去。但是哪有這麽的順利,沒有統一的指揮,沒有後面的掩護,再加上大家都是争先恐後的想搶路先行,混亂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坦克可不是汽車那麽容易就能調頭,這些都是幾十噸的鋼鐵巨獸,而且還是在兩軍交鋒的最前線,可不是像廣告那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履帶式坦克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能原地調頭,隻有方向調過來才能最大速度的前進。但英軍的坦克也不是全部都調頭的,有的直接挂上倒檔往後就倒去。一屁股就撞上了後面的正在調頭的坦克。猛烈的碰撞直接導緻後面坦克的履帶扭曲變形,直接卡在了坦克行進輪的齒輪上。再也動不得。
這楊的場景在整個英軍的隊伍多處都在上演。本來德國的遠距離射擊就擊毀了很多英軍的坦克,英軍坦克的行進路線就不是特别的寬廣,這下再加上被自己人撞壞的坦克,向後面撤退的道路已經完全被堵塞住了。加上那些被撞壞坦克跑出的坦克兵到處亂串,整個英軍裝甲第一師的‘謝爾曼m4’坦克編隊陷入了極度的混亂當。
這一切,德國的‘豹式’坦克的德軍指揮官們在坦克的潛望鏡的是一清二楚。這是德軍坦克指揮官們都沒有想到的結果,原本這些指揮官根據隆美爾的命令是不想與這些英國人作戰的。但是這一帶的地形隻有這一條路适合裝甲部隊的快速通過,而路的那一端是英國人的坦克,不打的話,英國人是不會讓開道路的。可是現在的結果卻變成了英國人自己把路給堵死了,樣子沒有幾小時的時間,這段路是疏通不了了。
這些‘豹式’坦克指揮官們根本就沒有猶豫,線電直接傳出了“左右分進,繞路通過。”這78輛‘豹式’坦克整齊的分成了兩隊,分别在距英軍坦克還有500多米的地方調轉了方向,向兩邊駛去,。而對于馬上就要全殲的英國坦克,這些德軍坦克指揮官連都甚至懶得一眼。
德軍後面的101裝甲師指揮官路德上校,完全被這些人給‘雷’住了。将近200輛英軍的坦克啊,這該是多大的功勞啊,這要是傳回柏林,參謀部還不得樂瘋了。估計每一個人都會受到元首的接見的,估計勳章每個人都會得到的。
可是這些人竟然爲了執行最基本的命令繞路前進了。一點也不對這些功勞動心。本來路德作爲一名裝甲師的最高指揮官,那已經是鼻子都翹到天上的人物,就連那些将軍都會對路德和藹可親。路德以爲自己就夠驕傲了,但是今天算是受到了教育,跟這些人的驕傲比起來,自己簡直都不算個菜。
路德沒有辦法對這些‘豹式’坦克的指揮官們下達圍殲英軍命令,一個是因爲隆美爾的直接命令‘各個裝甲師錯開英國人進攻的方向,向英國人部隊的後方進攻,如遇到英軍的狙擊不得停留,盡量不要與英國人糾纏。’這些人是很忠實的執行着這個命令。
第二個就是‘陸軍學院裝甲兵高級指揮系’的系主任‘希斯’少将就在這些‘豹式’坦克的指揮官當。
當年路德在‘陸軍學院高級指揮系’學習時‘希斯’少将就是他的導師。‘希斯’那古怪的脾氣和高深的理論造詣讓路德頭疼不已。給當年在裝甲學院路德的學習留下了難忘的回憶。
不是說‘希斯’對待路德是多麽的好,多麽的耐心。而是‘希斯’對待他的每一名學生都非常的嚴厲,那時在高級指揮系進修的都是一些高級軍官,最低的也是少校的軍銜。但是‘希斯’可不管這些,那些厚達幾百頁的裝甲數據,竟然要求這些軍官全部背會。
而且還經常會在課堂上選一些偏冷的問題提問。回答不上的學員竟然會受到‘希斯’的體罰。不是餓飯就是罰打掃全部教學樓的衛生,當然就是打掃衛生也是一邊背着書一邊打掃。要是兩次答不上問題的學員,那可就慘了,直接搬着桌子到空曠的大門口,站在桌子上背書。當時裝甲學院裏的高級指揮系也成了一道靓麗的風景,時不常的就能見到這些學員軍官幹着隻有雜役才會做的衛生工作。
那段日子路德就沒少站課桌在大門口背書,後來由于在學院門口站課桌的次數多了,連過路的行人也都慢慢的熟悉了路德的面孔,有的大膽的還跟路德打打招呼。經常有人尊敬的對路德說道“少校先生,您又來這裏讀書拉。”
路德當時就有點生氣,心說“什麽叫‘又’。難道我經常見你們嗎?”路德不知道,他們這些經常上桌的軍官學員,都已經被全學院一緻評爲了‘明星’學員。還被過路的行人評爲‘裝甲學院最熟悉的面孔’。
不過這些學員們一點也不敢反犟。因爲前面有例子,一個校級别的學員質疑了‘希斯’的這種教學方法,并申請退學。結果學倒是退了,可是回到部隊以後竟然被送到了軍事法庭,罪名是臨陣脫逃。
路德可不想被送進軍事監獄。‘希斯’作爲系主任也在路德那‘幼小’的心靈上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每次上‘希斯’的課路德都會倍加注意,生怕讓那個‘惡魔’會對自己下毒手。在路德的心‘希斯’就是個一手皮鞭,另一手鐵鏈的專業技術型惡魔。
度日如年就是路德那時的心情。但是路德又很是欽佩‘希斯’的才能。每次裝甲戰術演練,裝備占優,數量占優的情況下這些學員都會被教員們組成的敵軍打的丢盔棄甲。在路德的心‘希斯’就是一個不敗的神話。
終于路德磕磕絆絆的從裝甲兵高級指揮系勉強畢業,當然在‘希斯’的心目就沒有好學生,所有能畢業的學生都是‘磕磕絆絆’的。等路德回到原部隊後,戰争就開始了,路德這才知道了‘希斯’教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這樣一個磕磕絆絆畢業的差生竟然能率領一個裝甲旅去面對敵人防線的幾倍于己的敵人。
而路德自己總是能發現敵人弱點,往往都能一擊緻命。跟這些敵人作戰簡直是輕松到了極點。這些敵人竟然沒有一次能像‘希斯’一樣把自己給擊敗。雖然在法國自己不像隆美爾那樣的光彩奪目,那是因爲隆美爾的級别高啊,隆美爾也是在陸軍學院教官級人物。在路德的眼,這些教官當然應得到比自己更大的榮譽和獎賞。但是路德率領的團隊也是在法國戰役時打出了很多精彩的戰鬥。
這次路德率領101ss裝甲師從荷蘭一路到北非,從北到南跨越了整個的歐洲,一路可以說是風馬勞頓。路德的怨言是非常大的,自己的坦克裝備大部分都帶不過來,隻帶來了100輛的四号坦克。而且北非這裏的條件相當的差,連喝的水都不是幹淨的,帶有一股土腥味。
自己已經習慣在荷蘭的說一不二的待遇,到這裏還得接受别人的指揮,讓人是很不痛快。不過到補充來的80輛嶄新的‘豹式’坦克路德心裏倒是好受了些。可是聽到這些坦克的指揮官要親自指揮這些坦克時,路德就不幹了,就要和隆美爾發發脾氣。
但是路德猛地瞅見了這些人裏站着的‘希斯’少将,頓時吓了一跳。
‘希斯’少将沒有穿軍銜服,而是簡單的一身裝甲兵常服,消瘦的身軀在衆人顯得那麽的不顯眼。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模樣的人,輕松往哪裏一站。路德上校就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接傳入了心口。
遙想‘希斯’當年的淫威,路德腿都有點哆嗦。在‘希斯’面前吓死他,他也不敢‘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