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皇宮之内衆多妃嫔,搞不好引起誤會,哪位妃子對他下毒手那就招了。
龍浩然,我兒子還是掉根汗毛,我就拔光你的全身的毛!
路邊隻見鳳凰花開,飄散在地上的花瓣,一朵朵在馬車過處被碾成了碎渣,化成了那一抹落紅。
空曠的林間街道上,馬車哒哒的前進着,突然馬車一頓,停止了前進。
“怎麽了?”賀蘭依掀起了馬車的門簾,出聲問道。
一旁的護衛卻說道:“小姐,您看!”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排的黑衣服蒙面人,高大魁梧,雖然看不見他們的眼睛、面目,卻仍然隐隐可感受到那強烈的殺氣。
原來,馬車已無去路。
可是這些都是什麽人,不會是要殺她吧?他們如何得知她今日會經過此地?
“小姐,如今怎麽辦?”
賀蘭依想了想,說道:“如若是向着我來的,那麽也逃不掉了;再說,那是前往皇宮的必經之路。”
所以,她已無路可走!
突然有點後悔,早知道如此就該讓青岚一起來的,又或者讓霄然護送;真想不通,何人要殺她?
龍浩然知道她還沒有死,那麽到底是何人會那麽快得到這個消息?
此時,護衛也已經戒備起來,馬車繼續前進,在經過那些黑人人身邊的時候,卻未見他們動手;賀蘭依覺得也許是他們誤會了。
也許,這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她。
“呯!”一把劍直直地刺到了馬車邊緣上,賀蘭依頓時一驚,馬車旁邊的護衛已經躍身下馬。
黑衣人已然攻襲而上,跟着,目标精準的指向了賀蘭依。
“保護小姐!”爲首的一個護衛說道,三位護衛就将賀蘭依給帶下了馬車,想要遠離殺氣聚集點;可是,黑衣人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一招招一刀刀都劈向了賀蘭依,頗有将其置于死地之勢!
“帶小姐先走!”一位護衛說道,迎向了黑衣人,賀蘭依被另外的兩位護衛帶走,可是黑衣人頗多,他們根本走不掉;才跑不遠就已經被人追上,團團包圍。
“你們是什麽人?誰派你們來殺我的?”賀蘭依不想死不瞑目,如若注定逃不掉,至少求個明白,不做冤魂一縷。
黑衣人卻隻是沉默着,仿佛沒有聽到賀蘭依的問話般,一半的人已和那兩位護衛糾纏在一起,而另外兩個黑衣人以鋒利的劍鋒刺向了賀蘭依。
賀蘭依差一點腿軟,閉上了眼睛,這死得也太不甘心了……
一般來說,死前不都會被告知真相的嗎?
“啶!”金屬相碰的響亮而刺耳的聲音……
“啊……”
“啊……”
預想與等待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卻聽到了黑衣人的痛呼之聲。,。
賀蘭依蓦然睜開了雙眼,黑衣人已然倒下,護衛已靠臉過來,站在他們面前的還有幾個藍色衣服的男子。
每一張面孔都那麽的陌生。
“謝謝各種壯士出手相救,各位壯士是?”賀蘭依江湖強調的問道,可惜那些人卻隻是冷然的一個轉身就走。
汗!
賀蘭依三條黑線之挂在額頭上,這都什麽意思?突然出現的冷血殺手,然後又突然出現的神秘壯士……
“等等……”賀蘭依不死心,追了上去,擡頭卻見不遠的前方有一頂華麗的轎子,霎時頓住了腳步。
此時是戰野國和鳌陽的交界處,而那頂轎子,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是戰野皇族的人才能夠乘坐那樣的轎子,難道是戰野的某皇子皇孫救了她?
爲什麽要救她?
本想追過去,可是想想人家并不希望以此相告,那麽就算了吧!再說,他們也已經走了,至于轎子内的人物是誰,那麽不得而知了!
一批黑衣人,被他們掃殺光了,有此等高手當護衛,那轎子裏的人身份定不簡單。
“小姐,那些是什麽人?”一位護衛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賀蘭依卻轉身走了過去,跨上了有些破爛了的馬車說道:“你注意到那頂轎子了嗎?我想,應該是戰野的皇族的人;走吧,到下一個城鎮換輛馬車。”
護衛上馬跟随左右,一場生死的交手,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王爺爲何要救那女子?”一位樣貌長相有些狂野的男子随着轎子前進,靠近轎子旁邊問道,跟随王爺多年,深知王爺做事不按常理,但是此次太過奇怪。
同情?也不對,王爺不像是個會管閑事的人,他的心,也是冷的,“同情”兩個字不會出現在他的人生裏。
轎子之中,隐隐傳出來男子嗤笑的聲音,半響才聽到他說:“那個女子,是鳌陽皇帝曾經最寵愛的妃子。”
問話的男子滿臉的壓抑,他家王爺太神了,這都知道?但是,什麽叫做曾經?
“王爺,那爲何那女子會在此地?”再說,看不出她是個寵妃?曾經的寵妃,那麽現在已經不是了嗎?
這個男子似乎是這位王爺的心腹或者是親近的人,因此不顧忌地問話,轎子裏,男子似笑非笑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四年多前,她葬身于火海,不過依現在看來,是沒死。”
轎子一直在前進,直到到了一座府邸,上面的牌匾赫然刻着三個龍飛鳳舞的字:鵬王府男子從轎子裏走了出來,一張剛毅英俊的臉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此人就是戰野權傾朝野的鵬王爺——野鵬。傳說,他從未生氣過,不管任何時候,嘴角都挂着一絲笑容;因此,人稱之爲:笑面王。
他剛跨進了府中,一位類似管家的人就迎了上來,恭敬地低語到:“王爺,他在府中等候多時了。”
野鵬俊臉卻一絲嘲諷的笑意在眼中閃過,卻輕笑着說道:“從鳌陽皇宮到此地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的速度比本王預想之中的還快。”
賀蘭依終于日夜奔波,來到了鳌陽皇宮之外,外頭望着闊别幾年的威嚴而奢華的皇宮,那裏就像是一座華麗的城堡,曾經困住了她,險些窒息。
隻有經曆過,才會知道那其中的晦暗。
“小姐,我們怎麽進去?”護衛問道,貌似皇宮不是說進就能夠進的。
賀蘭依愣愣地站在那裏,伸出手摸了摸帶在腰間的牌子,不知道現在這腰牌還管不管用?挺了挺胸脯,決定上前一試,走到宮門之前,卻見宮門在此時緩緩地被打開。
擡頭,卻見是衛青……
“屬下參見娘娘,特來此恭迎娘娘回宮!”衛青動作倒是速度,到了賀蘭依的面前就行了個大大的跪禮。
這讓賀蘭依爲難了,讓他起來嘛,那無疑就是承認了她是蘭妃娘娘,可是她老想跟這皇宮撇清關系了;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衛青,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民婦,無需行禮,現在我要見皇上。”
人家衛青的臉皮可不是那麽不經打得,頂級豬皮啊,自個兒站了起來,依然恭敬地說道:“請娘娘随屬下來。”
賀蘭依已經懶得糾正他了,口口聲聲喊她娘娘,可是他卻奉命行事,整個皇宮裏,衛青等特殊身份的人隻聽命于皇帝,不再所說不再多問,賀蘭依踏入了有些熟悉,帶點陌生的皇宮。
沒有想到,一進入皇宮之後,随着她而來的護衛就被“請”到别的地方去了,說“請”是最客氣的說法,其實就是爲了孤立她。
沒有想到的是,衛青竟然會将她帶到了紫晶宮,沒有想到,這麽多年,紫晶宮還在,并且被保留得那麽完整,她已經有些害怕去想象這是爲什麽了。
就像她不明白,爲什麽龍浩然會唯獨忘記她一個人一樣,有的東西,終究會得到答案,隻是時間的問題;隻是,她害怕這個皇宮,害怕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讓她痛失了第一個孩子,活生生地被人從她的肚子裏腕去了……
她不願意再去體會那其中的恐懼和痛!
“皇上在哪?我兒子呢?”賀蘭依沒有坐下,她對這個宮殿存有餘悸,她不想再呆着這裏,她要離開,她要兒子,“我兒子呢?我要見他!”
衛青見賀蘭依如此,趕緊上前說道:“娘娘,您莫心急,皇上很快就會過來。”
賀蘭依猛地上前,緊緊地抓住了衛青的衣袖,瞪大了眼睛問道:“衛青,你告訴我,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皇子很好,請娘娘放心。”衛青笑着說道,看着賀蘭依壓抑的眼神,繼續說道:“娘娘不必覺得壓抑,相信皇上很快也會知道的,他不會傷害皇子殿下的。”
那個孩子,眼睛像極了娘娘,除此之外,卻跟皇上長得相似,當初見到這孩子,皇上心中未做多想,那是因爲沒有聯想得必要;後來,知道了賀蘭依的身份之後,卻又太憤怒,太嫉妒,此刻他已經不花心思去注意這一些。
希望皇上這一次不會再傷了娘娘的心;如若皇上帶着孩子進宮之後,好好再看一次那一定不會再覺得那是蘭妃跟霄然的孩子。
那孩子的身上,沒有任何霄然的影子!
“皇上駕到!”
賀蘭依回神,剛好聽到了這尖銳的聲音,立馬拔腿向外跑去;衛青見狀尾随其後,出了門口不遠就見皇上走了過來。
幾步之遠,她望着他,他看着她。
同樣隻是對視着,卻不是當初在酒樓裏的一個相知,一個未相識的情形……
如今,他雖然不記得她,卻深知她的身份;薄唇一勾,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愛妃的動作可真快,這才過去三日便能夠從魔宮來到皇宮,愛妃,你總能讓朕另眼相看!”
賀蘭依這一次,仔仔細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聽說,嘴唇越薄的男人,性情越是薄涼,龍浩然到底要有多冷漠無情?
“龍浩然,我要見我兒子!”撇開了視線,她不再看他,也懶得應和他的話語,她進宮的目的隻有這一個。
龍浩然依然帶着笑容,宛如墨玉般的幽深眼眸卻染上了更深的寒意,越過了她的身邊,他向正殿走去;賀蘭依隻差沒有哽咽,硬是轉身跟了上去。
正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對視着,卻都沒有說話。
“咚咚咚……”龍浩然蔥白的長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有規律的敲着,咚咚聲在寂靜的正殿回響着。
“恐怕,你暫時見不到他。”終于,他打破了沉默。
賀蘭依“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到了他的面前,他卻隻是斜着身子昂着頭看着她,嘴角還是讓人看不出喜怒的邪魅的笑容,這樣的龍浩然,讓賀蘭依想起了多年前将她奪回皇宮之時的他。
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回到了原點嗎?
龍浩然,你什麽時候才能夠學會成全?學會不讓自己的專橫霸道逼得人窒息?
“呼!”她告訴自己不能夠沖動,沖動是魔鬼,沖動隻會中撈他的圈套;終于,她在他的面前站定,語氣帶着一點懇求,說道:“我要見他,哪怕隻是一面,他還那麽小……”
“朕知道,他很小,也很可愛,朕不想傷害他,真的!”他仿佛是在跟她說,他到底有多喜愛那個孩子,但是一番話出來,卻盡是威脅。
賀蘭依真想沖上去狠狠地抓死這個該死的男人!
可是,她爲了兒子終于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小惡魔,他押對螃蟹了,兒子是她的軟肋!
“你想怎麽樣?”
終于,龍浩然起身,卻是一步步地靠近她;她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
“愛妃,歡迎回宮,其實……朕可以既往不咎,不過……”突然,他伸出手來,勾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擡,俊美的臉上一抹殘忍,“不過,就得看看你的表現了,畢竟你已經犯下的錯得由你來将功補過。”
話落,未等她說話,他的唇已經霸道地壓上她的;不容她掙紮,他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纖腰,那個久違的令他陌生而又心悸的吻不斷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