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幕降臨之時,龍浩然方才幽幽轉醒,睜開深幽如墨玉的眼眸,緩緩地起身,一手輕柔有些漲疼的腦袋,突然手一頓,腦子裏完全想起那個旖旎至極的夢境。
他霎時睜大了雙眼,起身在床上翻枕頭,掀被子,當夢太過真實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那是真實經曆的錯覺;很可惜的,事實也證明了他真的想多了。
龍浩然有些煩躁的一掌拍飛了手邊的枕頭,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撓着自己的頭發,他想他一定是瘋掉了,就算太久沒有女人,****夢到的對象至少也該是他後宮裏頭的某一位美妃啊,怎麽竟會是那隻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縱使她美得令他莫名其妙的心動心痛,但是她是有夫之婦啊!
他身爲一國之君,怎可做出窺觑他人之妻的不君不雅之舉?這不是要令天下人笑話嗎?再說了,他堂堂皇帝,想要什麽樣的絕色美人沒有啊,區區一個村婦……
唉,他努力的想要以多種合理的理由來制止自己太脫離實際的想象和意念,最後卻發現,腦子裏不知不覺又全是她的豔絕的身影。
他想,他一定是着了魔!
守在門外已久的衛青和上官,隐隐之間渀佛聽到裏面傳來一道綿長的歎息聲,兩個人面面相觑,衛青問道:“上官,你剛聽到了什麽嗎?”
“我好像聽到了皇上歎息的聲音。”上官做事向來一闆一眼,所以他的思緒就是轉不過來,裏面不是隻有皇上嗎?那誰在歎息呢?皇上是不可能歎息的,那不是他們強悍而霸道的帝王會做的事情。
衛青卻知道,皇帝是一匹悍馬,但是面對蘭妃娘娘時也不過是繞指柔,雄獅也變成了溫馴家貓,所以他很肯定地說道:“皇上已經醒來了,他在歎息。”
蘭妃娘娘臨走之時,吩咐過,如果皇帝醒來問起此事他們要謹記一概否認,讓皇上以爲那不過是一場迷離的****;想必此時皇上醒來卻發現佳人已不在身邊,而又尋不出任何她曾來過的痕迹,遂以爲這不過是****一場。
那麽認爲的話,他們也就好辦事了,當初去求蘭妃娘娘的時候還擔心她會拒絕,沒有想到她願意一身求了皇上,也不愧皇上以前那麽疼寵她一場啊!
隻是,他們也答應,絕對保密,畢竟娘娘已經選擇了那樣的生活。
皇上深種激烈的春(和諧)藥,當時神智極爲模糊,陷入夢幻與現實的狀态當中,他們不必多花言語便能夠使這一切雨過天晴。
“吱”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打開,使得倚靠在門闆上衛青和上官哲直直地摔倒在地上,龍浩然冷眼看着對自己“五體投地”的兩人,劍眉鎖起,冷聲問道:“你們兩個在幹嘛?”
衛青和上官趕緊從地上跳躍起來,皆低頭不語;龍浩然也懶得理會他們,問道:“暗夜那小子有什麽消息?”
暗夜:鳌陽大内高手兼統領,武功高深莫測,來無影去無蹤,直接任命于皇帝。
“回皇上,暗夜飛鴿傳書已到。”衛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呈遞給皇帝,然後說道:“依暗夜所言是被突發之事所絆,短日内不能回宮。”
龍浩然浏覽完信上的内容之後,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朕看他是窩在美人鄉回不來了吧!”
衛青和上官哲都低頭數地上的螞蟻,還真是萬事都逃不過皇上的法眼啊,暗夜那厮從去年從任務到了苗疆,不知怎麽搞的看上了一個苗疆的女子,聽說美得那個驚魂啊,可惜人家就是不理他;從來都是他暗夜不理别人,哪裏輪得到别人不理他?可憐的暗夜于是在任務之餘就追着佳人死纏爛打。
“回皇上,暗夜那小子被人甩了,屬下敢肯定他真的不是窩在美人鄉裏。”衛青這句話也不知是在幫暗夜還是在詛咒暗夜,爲此,上官哲很明确的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不發表任何言語。
龍浩然無所謂地将信甩給了東撤,轉身就走了出去,不過跨步之前他說了一句話:“甩得好,報應!”
衛青伸手就抹了一把冷汗,這也太幸災樂禍了吧,如若暗夜那厮聽到了還不得氣死!
圓木桌上擺設着豐盛的晚膳,龍浩然舉起筷子想要夾菜,突然頓住了,轉頭看了旁邊的衛青一眼,狀似不在在意地說道:“那個……昨天朕中毒之後是怎麽解掉的?”
衛青神色一變,但是很快的恢複如常,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由于情況緊急,所以屬下便去找了慕姑娘……”
“她來過?”龍浩然‘啪’一聲低放下了筷子,滿眼期待地看向了衛青,急切地問道,心想難道那****其實是真的?想到這裏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衛青緩緩地點頭,但是他很快的搶先一步繼續說道:“是和霄然一起來的!”一句話,秒殺了龍浩然所有的熱情。
他差一點就忘了,那個女人是霄然的妻子;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記不得是怎麽失憶的,但是等到醒來的時候,有一些事情已經記得不是非常清楚了,那個霄然他記得是一樁勾結他國之君而被判罪的,但是衛青也告訴自己,是他下令故意放走了霄然,對此并沒有趕盡殺絕。
這一切都顯得淩亂,霄然既是叛臣那麽身爲帝王的他爲什麽會放走他呢?感覺很多事情都拼接不起來,那是因爲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皇上,是霄夫人救了您,之後他們便一起離開了。”衛青心裏歎息,不是他故意要讓皇上傷心,隻是他答應賀蘭依在先,做人就得誠信不是嗎?
龍浩然愣愣地重新舀起了筷子,卻一直沒有夾上任何一道菜,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起身轉身就回到房間。衛青等人見狀立馬跟了上去,然後被他一瞪一揮手,終于隻能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失戀的人不能惹,失戀的皇上更加不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