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曆經萬般種折磨,劉小萱恍惚回到了現代。
她躺在病床上,身邊是爸媽急切的呼喚,還有小萍與林飛羽焦慮的聲音。
“大概有可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了,你們做好心裏準備吧。”
然後,她聽到父母痛苦的抽泣聲。
她想說話,可是,她說不出來。
“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好小萱,以後就由我來照顧小萱吧,是我的責任。”
小萍哭哭滴滴……
爲什麽?
爲什麽她要解釋真相都不可以?
她恨,她痛,她苦,有誰知道?
爸媽傻乎乎地相信小萍。
“爸媽”
終于,她沖破重重困難,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出聲來。
可是
“萱萱,你醒了?”
“小姐。”
“恭喜皇上,恭喜萱妃。”
……
爲什麽?
爲什麽要又帶她回來這裏?
她甯可在自己的世界裏昏迷不醒。
“萱萱,你别吓朕。”齊旭堯握緊她的手,發現,她眼神空洞,讓他有一種,她隻是剩下軀殼而已,靈魂已經飄遠。
“小姐。”珠兒哭了,“小姐您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是珠兒啊。”
小姐曾經說過,這一次撞傷,是要失憶。
隻有失憶的人,才能活下去,這些天的折騰,若小姐選擇在這個時候失憶,皇上一定不會懷疑。
“小姐,你不會不認識珠兒了嗎?小姐。”珠兒更是哭天喊地。
戲是做給别人的,但心真的很痛。
她真的心疼她家小姐。
“萱萱,你不要吓朕,着朕,告訴朕,你記得朕。”齊旭堯突然感覺害怕,将劉小萱扶起,抓着她的雙肩用力搖晃。
但劉小萱像個陌生人般着他,眼神空洞。
“皇上,求您别這樣搖娘娘,快給太醫娘娘吧。”珠兒哭着哀求。
齊旭堯奈地放下她,付太醫趕緊上前去給劉小萱把脈,但劉小萱避開他,整個人縮進珠兒的懷。
“小姐,别怕,太醫是給你病的。”珠兒柔聲哄着。
齊旭堯在一邊心急如焚。
付太醫又想上前去給她把脈,但她這一次又避開。
付太醫奈地向齊旭堯。
齊旭堯想要發怒,卻發不起來。
“付太醫,你給朕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回皇上,娘娘受傷過度,再加上心結難愈,這個樣子,像失憶。”
失憶???
轟
齊旭堯感覺如同晴天霹靂
當初,他有想過将她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樣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現在聽說,她失憶了,他居然高興不起來,甚至感覺有些心痛。
“付太醫,您不要亂說話,娘娘不會失憶的。”珠兒緊張地抱緊劉小萱,“小姐,你告訴他們,我是珠兒,小姐,你告訴他們,你沒有失憶!”
可是劉小萱眼神空洞,像個陌生人般向她。
“有沒有辦法恢複記憶?”齊旭堯問。
“這個估計很難,像萱妃這樣承受太多痛苦的人來說,有些人将自己以前的往事冰封進來,從此,過着另一個空白的人生。”
對于失憶的病患,付太醫就碰過很多,有很多人承受不了自己失憶而自殺,大有人在,不過,他不敢告訴皇上。
劉旭堯耐着性子坐在劉小萱旁邊,想要伸手去碰她,她卻躲得厲害,他沒轍,隻好柔聲道,“萱萱,朕知道你失憶很痛苦,朕會經常抽空來陪你,你好好休息。”
劉小萱不說話,隻是将珠兒抓得更緊。
珠兒哭道,“皇上,那您一定要經常過來娘娘,現在娘娘這樣,還肯求皇上讓娘娘自由。”
齊旭堯道,“朕知道了,今後萱妃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萱妃身體有恙,太醫院必須第一時間趕來。”
“奴婢替娘娘謝過皇上。”
“臣等,遵旨!”
“付太醫,你好好給萱妃開調養身子的藥,其他人,散了吧。”
“遵旨。”
齊旭堯等付太醫開完藥之後才跟付太醫離開的,這期間,他試圖去抱劉小萱,但都對她拒絕了。
他感覺很挫敗。
她在潛意識裏排斥他,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愛四弟?
可是珠兒又說,她愛的是自己?
所有人全都走之後,珠兒屏退所有在床前伺候的丫鬟,自己給劉小萱洗臉擦身子。
她一直在觀察着她家小姐,隻見她家小姐一直保持着那空洞的眼神,她很害怕,害怕她家小姐真的失憶。
做完一切之前,珠兒照例給劉小萱按摩身子,她知道小姐很愛美,最害怕身材變型,小姐躺了五日,若不是整天按摩,怕是身子會不健康。
“小姐?”
時間過了好久好久,珠兒小心翼翼地叫着劉小萱。
劉小萱沒有應,眼神仍是空洞地着前方,不知道在什麽。
珠兒害怕了。
這不像小姐。
難道說小姐真的失憶了嗎?
老天爺,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小姐,您别吓我,我是珠兒啊。”珠兒哭了,淚水滴落到她的臉上,“小姐,你應應我好不好?”
劉小萱還是沒有應。
珠兒吓得跪在床頭,“小姐,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失憶了?”
“小姐,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會讓你冒險了。”
“小姐,”珠兒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當初應該阻止你。”
“小姐……”
珠兒哭得肝腸欲斷,但是劉小萱就是動于衷。
最後,珠兒累了,她也徹底死心了,她很痛苦,來她家小姐真的失憶了。
顧昭儀等人聽聞萱妃活過來了,氣得要死,不過還好聽說她失憶了,這點心裏略略平衡。
“姐姐,那賤妃還真是命大,居然又活過來了,雖然失憶了,但也難免她有朝一日恢複記憶。”
“準備那些僞證,将她弄死,她一天不死,我一天就不安甯!”
李婕妤點頭,“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她剛剛活過來,就多讓她活幾日吧,這個賤妃,天生就是賤命,死了,算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