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一顫,手的佛珠斷了,滾了一地,随後,她迅速趕往公主閣。
美麗的公主正如開到最豔的花,還沒有被采掘,卻已經凋零。
孫彩武抱着齊夢潔的身體,哭不出聲,從眼眶裏流出來的,不是淚,是血。
他好後悔!
他明明知道去求皇上沒有用的,如果他果斷一點,帶着她離開皇宮,也許她就不會尋短見了。
公主,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定會帶你遠走高飛!
“來人,把孫大人拉出去!”齊旭堯閉上眼,痛苦道。
被逼分開的場面是很殘忍的。
孫彩武不願松開公主,死死地抱住她。
“想盡辦法将他拉開,成何體統!”太後一聲令下,又多沖上去幾個侍衛,齊力将孫彩武和手掰開,因爲他抱得緊,侍衛沒有辦法将他跟公主分開,最後太後隻能下狠令,“将孫大人的雙手,廢了!”
殘忍的一幕,使得秀曼哭得死去活來,公主若還活着,知道孫大人爲了她而被廢掉雙手,肯是生不如死。
許久,齊旭堯終于睜開眼,“封鎖公主死亡的消息,去雍王府召郡主進宮。”
李公公領命前去吩咐。
雍王府的郡主齊香茹,年芳十二,落得标緻非凡,是齊悠洋的掌上明珠。
如今,公主死了,也隻有齊香茹郡主能代替公主了。
太後了死去的齊夢潔,痛苦道,“給公主秘密下葬。”
雖然不是親生女兒,但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
“皇上長大了,遇事能果斷處理,今後,哀家便放心了。”太後拍了拍齊旭堯的肩膀,像安慰,像欣慰。
齊旭堯淡淡地皺眉,“朕沒想到向來性子柔弱的皇妹居然如此剛烈,是朕忽略了,可是事與至此,朕沒有辦法了,國家大事爲重,隻好委屈郡主了。”
太後點頭,“估計雍王又不開心了,哎。”
“母後放心,朕會跟雍王好好溝通的。”
太後和皇上都走之後,公主閣冷冷清清,所有的下人全都被遣散了,除了秀曼。
秀曼一個人在公主閣打點一切,整日以淚洗面。
她知道,郡主很快就會以公主的身份住進公主閣了。
末央宮。
已經盡力三天的太醫們表示全都虛脫了。
萱妃沒有醒過來的迹象,隻有微弱的呼吸,太醫們已經盡力了,皇上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萱妃再不醒過來的話,那他們真的會被滿門抄斬了。
太醫們個個都哭喪着臉,唯有珠兒一直堅信她家小姐會醒過來,一直給她做按摩,“小姐,你能聽見我在說話嗎?如果你能聽見就睜開眼睛我好不好?”
皇上這幾天都沒有來末央宮,珠兒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心底是恨着皇上的,若不是因爲皇上,小姐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可惡的是,他這個兇手一直逍遙法外,這種天,他不是應該多來陪陪小姐的嗎?他以爲就一句‘斬’便能使得小姐活過來了嗎?
雍王府。
齊香茹正在蕩秋千。
十二歲的少女落得标緻非凡,如花一般。
每次齊悠洋最幸福與最快樂的事情便是愛女蕩秋千,到女兒,一天的疲倦全都掃蕩了。
“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郡主國色天香,德才兼備,特封爲夢公主,即刻進京,欽此!”
齊悠洋愣住
關于齊國向燕國求兵,他是略知一二的,這女兒突然被封爲公主,莫非跟這個有關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悠洋顫抖地接過聖旨。
“父王,我被封爲公主了嗎?”齊香茹笑得調皮,一臉興奮。
“參見夢公主。”李公公帶頭跪拜,所有人都跟着李公公跪拜,“參見夢公主。”
齊香茹愣住,小臉兒緊張,“父王,母妃,這怎麽可以?”
向來都是她跪拜父王母妃的份,如今,怎能颠倒過來?
“夢公主,您現在是公主,輩分高。”李公公笑道。
“父王,那女兒不要做公主。”齊香茹撒嬌。
齊悠洋将她抱在懷裏,“公主是皇上封的,這是皇上對公主的厚愛,公主萬萬不能這種想法。”
齊香茹搖頭,“女兒不要。”
“王爺,皇上等着王爺帶公主進京面聖。”李公公催。
雍王淡淡地皺眉,“知道了。”
“父王,女兒不要進宮,女兒要在王府陪着父王和母妃。”
“好了,公主,别使小孩子性子。”
“父王。”齊香茹哭了。
她隻要每次一哭,父王都會順着她的意。
可是這次,任憑她怎麽哭,父王仍強行将她帶進宮。
她讨厭皇上。
皇上肯定不是好人,要不然不會這般不問她的意願。
“李公公,這皇上突然封郡主爲公主,意義爲何?”路上,齊悠洋問李公公。
“王爺,此事說來很痛苦,燕國要求皇上嫁公主遠赴和親才肯派兵,奈何公主不從,自殺了。”
轟
這驚天大消息使得齊悠洋吓得全身抽搐,他那可愛到極點的妹妹難道香消玉殒了?
如此說來,皇上是要香茹代替皇妹了?
天,香茹才十二歲啊。
齊悠洋痛苦地皺眉,“那夢公主”
“夢公主便是大齊國唯一的公主。”
齊悠洋臉色慘白。
“王爺,國家大事爲重,皇上也奈,您要體恤皇上,您也不希望安王跟衆将士将死沙場吧?”
話說齊茗卓去邊關已經有幾日了,那邊傳來的戰況都非常緊張,據說匈奴的新可汗很厲害,帶兵如神,齊國都是吃敗傷,戰事很是緊張。
齊悠洋向轎子裏心愛的女兒,内心一片疼痛。
國家有難,真的就得犧牲女人嗎?
更何況,香茹還隻是個孩子。
“王爺,皇上知道您疼愛夢公主,可是皇上也是奈,王爺還是好生安慰夢公主吧,她此次是拯救國家,她的犧牲,大齊國會永遠記得她的。”
記得又怎樣?
如花似玉的女兒難道就任由燕國遭老頭糟蹋嗎?
那燕王都可以當他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