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你想多了,我已經去打聽過了,王爺之所以能留在宮裏是因爲他身上多處受傷,皇上親自命付太醫爲他醫治,在宮裏醫療的條件會比安王府好許多,再說了,王爺并不貪婪權勢,并不因爲打了勝仗而要求皇上封宮,反而交出虎符,這使得武百官個個驚訝不已,按理說,掌控了兵權,就等于掌控了大半個江山。【】”
說完,珠兒忽然感覺自己說的話屬于大逆不道,慌忙跪下,“小萱,請原諒我口遮攔,以前在薛府,耳濡目染多了,自然而然就多懂了一些。”
劉小萱笑,來以前薛府真是打開天謀反啊,就連一個丫頭都知道這麽多,難怪薛宰相要想方設法絆倒李将軍,不,而是皇上利用他的野心,将計就計,先除掉李将軍,薛宰相怕是到死都不會明白,他被皇上狠狠地利用,而她自己卻是被痛的那枚棋子。
“呵呵,我總算懂了,王爺他也隻是爲了自保罷了,若是他真的當了大将軍又封其它官,将來還不是步李将軍的後塵,珠兒,你太小瞧人了,男人們啊,個個都是狐狸,隻是将尾巴藏起來罷了。”
“可是珠兒感覺王爺對你是真心的啊。”
劉小萱笑,“真心?以前你不也覺得皇上對我是真心的嗎?”
珠兒尴尬地垂下頭,“以前珠兒沒有仔細分析其的利害關系,宰相謀反,皇上他們早就知道了,皇上被宰相夾着,也怪難受的,隻好利用小萱你了,可是王爺不同啊,王爺跟你沒有任何利害關系,若有的話,也隻能說小萱你會連累他,你剛剛也說了,王爺爲自保交出虎符,那王爺天天往這兒跑難道不怕被皇上知道?難道你真的覺得他跟皇上勾結在一起?小萱,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啊。”
劉小萱揉了揉太陽穴,“皇上現在想殺我,又怕殺了我找不到一個很完美的借口爲他之前的‘癡情’做解釋,他不殺我,隻爲博得‘癡情’的美名,你不懂的。”
“可是王爺并不傻啊,若真的給你判個‘私通王爺’的罪名,王爺也活不成了啊。”
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勉強撐着身子起來,珠兒趕緊過來扶她。
“算了,不去想這些了,珠兒,聽我說,永遠都不要相信男人。”
珠兒聽頭,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隻是可憐了王爺。
“我感覺幾個世紀都沒有曬太陽了,珠兒,扶我出去院子曬曬太陽吧。”
“可是你的傷……”
“不礙事,再不曬太陽,人都要發黴了。”
心已經發黴了,不知道曬太陽有沒有用。
珠兒感覺她話有話,心底忍不住揪痛起來。
午後的陽光幸好不是很毒辣,盡管如此,珠兒還是撐着一把油紙傘替劉小萱遮光。
劉小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想靜靜地曬曬太陽。
讓心曬太陽。
她閉上眼,将淚水往肚子裏吞去。
過了一會,珠兒感覺身後有人,慌忙地轉過身來,愕然發現身後站着的人居然是王爺,他臉色有些蒼白,仿佛受了風寒。
她正要開口,被他阻止了。
珠兒了然,退下。
齊茗卓撐着那把油紙傘,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珠兒望去,仿佛王爺就是小姐依靠的那座大山,她放心一笑,整理房間去了。
有時候放任思緒,任其亂放,也是件恰事。
劉小萱發現,心底空空,腦子空空的活法,也是不錯的。
來偶爾曬太陽對身體對心理都好。
“珠兒,扶我起來吧。”她睜開眼睛,疲倦地說道。
說好了不把珠兒當丫鬟的,可是她這個樣子,珠兒還是得伺候她,跟她的丫鬟沒有什麽區别。
一隻溫暖的大手将她扶起。
劉小萱愣住。
昏迷這兩日,她有幾次迷糊感覺就是有這麽一隻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原來是他。
珠兒說,王爺陪了你兩夜,每次都是天亮才離開的。
眼眶有些溫熱,她掙開他的手,“王爺請自重。”
他愣住,對于她的疏離,有股莫名的心痛。他一直以爲,那個吻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有所改善了,他甚至命人秘密研制了歸息丸,今天是他最後待在皇宮的日子,以後要進宮來,怕是太難了,他既然法向皇上告知一切,又拿皇上的妃嫔們沒有辦法,隻能想出此招,讓她假死,然後帶她離開。
“小萱,跟我走,好嗎?”
聽此,她欲要摔倒,他及時将她抱住。
劉小萱着他,他眼底的感情是純真,透明,不帶一絲瑕疵。
聽珠兒跟沛兒也說,他愛薛小姐俨然已經到發癡的地步。
可是,他愛的是薛小姐,又不是她劉小萱!
她是計較的,同時也是矛盾的。
跟他走,好比待在冷宮裏強吧?
她并不一定要跟他一在起,她可以帶着珠兒去闖蕩江湖。
“小萱,我已經安排好一切,隻等你點頭,因爲過了今晚,我以後入宮怕是很難了,皇上有意要将我調去江南,給我一份很閑的差事,我不得不遵。”
“你的意思是……以後,你不再入宮了?”劉小萱發現她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他點頭,神情落寞,“皇家有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即便我不去江南,我怕這樣日日夜夜都想來你,也會害了你。”
劉小萱發現自己亂套了,她還沒有找到回家的路,他不可以就這樣走了啊,如果他走了,以後她出事,認來救自己?
忽然,她感覺他就是她最後的靠山,若他都不在了,她便孤依助,任人宰割。
“我想想。”
他唇邊彎起一抹好的笑容,“我今夜過來等你的答案。”
說完,他放開她,飛快地跑了。
劉小萱發現,她的心跳加快了許多,好像她正在做一件極爲冒險卻又刺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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