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寵溺地笑了笑,“子萱,我将你的孩子,當成我們的。”
太後眼眶一滾,“劉郎,我何德何能,居然得你真心……”
“子萱,你就是你,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你。”
“劉郎!”
……
齊茗卓跪倒雙腿發麻,直到李公公給他送來虎符。
“安王,皇上說了剛剛太急,忘記将虎符交與您,現在請您收下。”
齊茗卓接過,“謝皇上。”
“皇上的意思希望您明天一早出發,不該到的場面還是不要到了,邊疆那邊,十萬火急,已經拖得太久了。”
“公公,李家,真的法挽救了嗎?”
李公公搖頭,“皇上悲痛過度,安王還是不要去勸說了,再說,隻怕會更添皇上傷心罷了,奴才伺候皇上這麽久,從未見他哭過,卻不想,貴妃娘娘居然讓皇上親自照料,還哭了。”
齊茗卓點頭,“本王明白了,公公告訴皇上,本王明日便起程。”
“安王放心。”
離開大殿,齊茗卓仍是不放心,朝末央宮方向走去。
還是那一夜的大樹上。
在這裏,可以清晰地到房的情景。
皇兄坐在床頭,牽着她的手,滿臉柔情。
而她,目光呆滞,全然像沒有反應的樣子。
他的心,痛得幾乎法呼吸。
曾經那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如今竟被這深宮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取出玉笛,聲地吹了起來。
這裏是末央宮,這裏有皇上,他不可能吹笛。
隻是,他想吹給她聽。
曦兒,但願這聲的笛聲,能撫慰你心的哀痛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過了一會,齊茗卓再向那抹神情憔悴的人兒,終于狠下心來,轉過眼……
曦兒,我會很快回來
“皇上,已經一天了,您也吃點東西吧。”沛兒端了一碗香噴噴的八寶粥。
“朕沒有胃口。”皇上抱緊劉小萱,“你們不用進來伺候了,就讓朕跟曦兒好好獨處吧。”
“可……”
“大膽奴婢,你想抗旨不成?”
沛兒吓得趕緊跪下,“奴婢這就出去。”
珠兒扶着沛兒,兩人迅速退出去。
“曦兒,我該拿你怎麽辦?”皇上吻她的眉毛,吻她的臉頰,吻她的嘴巴,可是她仍是呆呆的,一整天了,她一醒來便是這個樣子。
他歎了口氣,“曦兒,睡吧,什麽都不要想了,我陪你睡。”
是夜。
李皇後跪在昭陽宮院子裏,月亮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昭陽宮幾乎有一半的奴才被杖責,剩下的另一半,全都被分配去各宮幫忙,現在的昭陽宮,除了一個新照顧她的宮女之外,再旁人。
曾經比風光的昭陽宮,卻不想落得如此蕭條。
更使得她法相信的是,爹爹居然爲了權勢不擇手段,更讓她心寒的是,皇上居然下令,誅殺李家九族,除了太後。
宮門咯吱一響,李皇後目光定來人身上,一見是太後,她立馬哭着飛奔過去,死死地抱着她的腿,“母後,兒臣知道,您一定會來求兒臣的。”
太後沉默。
“母後,您是皇上的母親,他聽信他人的挑撥,您一定要阻止他幹傻事,否則天下人笑話他的。”
“母後,李家不能誅九族,母後您也是李家人,皇上這樣,你顔面何存?母後,您一定要救救李家,救救爹爹。”
“你爹,已經死了。”太後的聲音很平靜。
李妙陽聽此,全身癱瘓。
她不相信地向太後,“爲什麽?他可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啊,你居然讓他死?”
“亂臣賊子的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李妙陽激烈搖頭,“母後,您是李家人,難道您的心向着外人嗎?”
“可是你不要忘記了,皇上是哀家的兒子。”
李妙陽聽此,悲哀一笑,“是啊,貴妃失子,人都瘋掉了,母後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孩子,可是兒臣是冤枉的,爹爹應該也是冤枉的。”
“妙陽,姑姑給你講個故事吧,三十年前,李家,隻是一戶平民百姓,可是你爺爺卻娶了三妻四妾,日子本就過得不好,妻妾多了,自然過得更苦了。你爹,是嫡出,自然深得大家的寵愛,而哀家是庶出,自然人将哀家放在心上,姐妹多了,哀家受盡欺負,可是哀家不計較,隻要吃得飽,穿得暖就行。”
“從未有人将哀家放在心上,直到皇上選秀,朝廷來村上抓人,大家都知道宮庭寂寞,不願前去,隻好将哀家給了出來,可是她們不知道,哀家已經有了心上人,甚至已經彼此私定終身……”
“所以,你恨李家?”李妙陽接過話。
“不,這隻是開始,沒有背影的嫔妃在宮隻能任人欺淩,這些,你經常見,應該身有體會,哀家因相貌出衆,破例被封爲才人,這更惹來是非,爲了不再受人欺負,哀家隻好壯大自己的勢力,這一切,跟家族法分開,唯有家族壯大了,才人敢動哀家分豪,終于,家族漸漸壯大,可謂是光宗耀祖,可惜,你爹,李家,野心卻日漸增長,讓哀家法掌控。哀家爲了李家,犧牲一生,犧牲掉自己的愛情,他們非但沒有感激,還要借哀家的手奪皇位,殺皇上,哀家在他們手隻不過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所以,李家必定要滅九族嗎?若是沒有貴妃流産這件事情,你也會将其它事情嫁禍給李家,是嗎?”
太後閉上雙眼,“李家走到今天這地步,終是野心太大,這一生,除了皇上和他,從未有人真正關心愛過哀家,哀家不可能爲了一群利欲熏心之人,毀掉哀家的兒子!”
李妙陽笑了笑,“那兒臣呢?兒臣跟皇上相愛何錯之有,您也要殺了兒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