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與沛兒聽此一個拉着皇上,一個去抱劉小萱。
“皇上,朝堂大亂,您先趕過去,娘娘我們會照顧好。”沛兒哭道。
李公公也哭着哀求,“皇上大局着想啊,李将軍他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好好,她的女兒殺了朕的皇兒,如今他還犯下欺君之罪,好,很好!”那抹明黃的身子倏地站起,平時俊美的臉此刻化爲恐怖的猙獰!
“皇上。”李公公慌忙追他而去。
“太醫,娘娘這是怎麽了?”珠兒抱着眼神呆滞的劉小萱哭着問。
付太醫搖頭,“貴妃娘娘失子傷心過度,法接受這個事實,才導緻她變成這樣,這才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了。”
“太醫,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家娘娘。”沛兒下跪,“奴婢這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德。”
“沛兒姑娘,别這樣,醫者夫母心,老夫自會盡力醫治貴妃娘娘。”
“謝太醫。”
安王府。
碧珠聽那憂傷的笛子已經整整一夜。
那憂傷的笛音,如哭如泣,如同一個心碎得不能再心碎女子的哭聲。
王爺每夜都會吹笛,曲調憂傷凄美,卻不似今夜這般,憂傷得叫人悲傷掉淚。
“爺。”影衛高朗飛身上屋檐,猶豫了一會,打斷那笛聲。
絕美的男子仍專注于吹笛,這一夜,他的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沒有動過,雖然他沒有掉淚,但憂傷的曲調,卻比他掉淚還要更哀傷。
高朗甯願,他的爺哭出來。
“爺,朝堂大亂,這個時候,爺要去上朝。”
“爺,如果您真的想救貴妃,那您必須去攻打匈奴,高朗願爲爺效犬馬之勞。”
憂傷的笛音突然嘎然而止。
絕美的男子閉上眼,心底有數淚滴落。
“高朗,我不想再到殺戮。”
這便是他不想入宮的原因,當聽聞這個消息,他恨不得長翅膀飛到她身邊,去她好不好,可惜,他怕。
母妃的慘死,曆曆在目。
“可是爺,您不想到殺戮,殺戮卻沒停止過。”
男子在掙紮,猶豫了會,從屋檐飛身而下。
高朗追随其腳步。
“李将軍爲權勢,不惜拿先帝性命作賭注,欺君罔上,結黨營私,更爲皇位,主使皇後不讓嫔妃有孕,殺朕長子,爾等種種惡行,爲天理不容,故革去護國大将軍一職,收兵權,壓天牢,李家滿門抄家,全收天牢,擇日,誅九族!”
聽此,衆大臣瞪大瞳孔,個個吓得全身發軟,不想到素日裏以仁治天下的皇上居然這般狠辣,大義滅親。
齊茗卓趕來,便是聽到皇兄這樣殘忍的宣判,頓時雙腿一軟,硬生生跪下,“求皇上開恩,太後乃皇上親母……”
“朕意已決,太後入宮多年,忠心祀奉先帝,早與李家沒有任何幹系!”
“皇兄請三思!”
“朕命安王爲護國大将軍,率領十八萬大軍滅匈奴!”
齊茗卓怔住,随即道,“臣,定不負皇上,不負天下蒼生,可是李将軍……”
“退朝!”
所有人都散去,除了安王跪在原地。
他本是個閑情的王爺,可是數月前,皇上召他進宮。
“四弟,邊疆岌岌可危,李将軍又不肯主動請纓,朕他是狼子野心,若派他去,也許他會跟匈奴勾結,謀取我大齊國江山,朕不敢冒險,隻能留他在宮鎮守,朕想找個機會,收了他的兵權,你且替朕,也是替這天下百姓去打這一仗吧。”
“皇上,臣弟久不練武,怕是有負皇上錯愛。”
“四弟,朕知道,你沒有野心,朕放心将兵權交到你手,咱們兄弟四人,朕最信你。”
“皇上……”
“你就别遲了,來,陪皇兄喝酒……”
……
皇兄,你說的機會,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嗎?
齊茗卓一直強忍的淚,終于滑落。
“皇上,罪臣知錯,還望皇上開恩,饒過臣的家人,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已是階下囚的李震哭着喊。
這個曾經赫赫有名,爲大齊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将軍,如今意淪落到如此地步,叫人了,心寒不已。
果真伴君如伴虎,即便你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君王又怎能原諒你之過錯?更何況罪名是造反?
天牢潮濕昏暗,老鼠、螳螂、螞蟻……最愛之所,各種死老鼠味、螳螂味……甚人味參雜在一起,聞之另人作嘔。
“太後,您小心些。”玲玲扶着太後,小心翼翼地進入天牢。
太後捂住鼻孔。
“妹妹,哥哥就知道,你會來哥哥的。”李震激動得跪過來抱住太後的腳。
“放肆,亂臣賊子,豈敢對太後禮?”玲玲大聲呵斥。
“罷了,你們都退下吧,哀家有話單獨問将軍。”
玲玲退下。
“妹妹。”李震哭着哀求,“當年之事……”
太後哀傷一笑,“當年,哀家還隻是個小小的才人,在先皇面前說不上話,任後宮小小的奴婢都能踩在哀家的頭上,受盡欺辱,哀家隻有将家族壯大才能不受人欺負,不得不出此下策,隻要哥哥畏罪自殺,哀家定會向皇上求情,放過李家九族。”
李震笑了笑,“是啊,當年,李家若不是因爲有妹妹,怕是到現在都是任人淩辱呢,妹妹既然能救李家九族,哥哥,我死而憾了,隻是妙陽她”
“隻要哀家在一天,絕不會讓皇帝廢後的。”
李震聽此,顫聲笑了笑,“如此,罪臣謝過太後。”
“你可曾後悔過?”
李震再次笑,“如果再選擇一次,我仍不後悔,隻是千算萬算,算漏了妙陽,若她能安分些,怕是過些日子,這天下,便是李家的了,不過太後放心,隻要你救得了李家九族,就不怕沒有人能夠将李家發揚光大,太後,您要記住,您是李家人,李家的榮辱便是你的榮辱,罪臣,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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