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必須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了,才能從長計議其它事情。她也想過,若是來到這裏被老闆和客人玷污,她便以死保清白。若這裏真如外間傳言,歌妓不用陪客,那這裏便是一個絕佳的藏身地。
她設想了許多,惟獨讓她沒有想到的,這鳳芸樓老闆竟然是這樣一位白衣飄飄,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偏偏絕色佳公子。
他那純淨好看的微笑讓她如沐春風,甚至讓她冰冷的心都頓時熱上了幾分。在他的眼裏,她看不見半點猥亵和色-情,有的隻是真誠和坦蕩。
雖然她們還未開始說第一句話,但她卻已經下了結論,她來對了。
“不知姑娘應該如何稱呼?”莫梓涵将那杯翡翠琉璃茶花杯裝的茶水送至黃衣女子桌前,淡淡地開口問道。
“仇海。”這是她早已想好的名字,讓她能時時刻刻記住這個仇人。
“仇海?”莫梓涵眉頭微皺。“這個名字不好,殺氣太甚,一聽就知道你和一個名叫海的人有仇。”
莫梓涵的話讓黃衣女子微窘。自己在取名的時候一點不覺得,現在經他這樣一說,她便真正覺得這個名字不好,任誰一聽都知道她有仇人,若是被有心人聽去,把那人給招了來,她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姑娘一直以巾蒙面,不知可否以真容相對?”
黃衣女子略微躊躇,便将面巾摘下。
一張瓜子臉上眉飛入鬓,纖長的睫毛下,一雙丹鳳眼微微挑起,眉不畫而黛,唇不描而鮮,傾國傾城,閉月羞花!
“姑娘可會唱歌跳舞?”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略懂一二。”
莫梓涵滿意地微笑。“姑娘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淡雅之氣,又有傾國傾城之貌,若不是一遭有難,是決計看不上在下這種污穢之地的。
對于我鳳芸樓,姑娘就如水中之月,鏡中之花,可遇而不可求。不若在下冒昧,就爲姑娘取個藝名爲花月舞,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水中之月,鏡中之花,花月舞……”
黃衣女子輕輕地念着莫梓涵給她取的名字,臉頰不禁绯紅。她實在沒有想到,這位絕色公子竟能給她取出這樣好的名字。
“月舞多謝公子賜名!”花月舞微微涵身。“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莫函。”莫梓涵說道:
“若是月舞姑娘不嫌棄,在下這就讓老媽媽爲姑娘安排閨房。姑娘放心,在鳳芸樓内,若是有人敢對姑娘動半分不該有的念想,在下定會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花月舞的心完全放下。這位莫函公子看起來雖然略顯單薄,卻給她一種義薄雲天,可以信任的感覺。
如今信任對她來說,就意味着生命。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莫梓涵擡頭一看,來人竟是敖登。幾日不見,他又瘦了。
“你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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